正在驚奇間,隻見那邊人形兒一晃,展爺趕步上前。隻聽噗哧一聲,那人笑了。展爺倒嚇了一跳,忙問道:“誰?”一麵問,一麵看,本來是三爺徐慶。展爺便問:“三弟幾時來的?”徐爺道:“小弟見展兄跟下他來,唯恐三寶有失,特來幫扶。不想展兄隻顧給白福蓋被,卻把承擔拋露在此。若非小弟保藏,這承擔又不知落於何人之手了。”說話間,便從那邊一塊石下將承擔取出,遞給展爺。展爺道:“三弟如何曉得此石之下,能夠藏得承擔呢?”徐爺說:“奉告大哥說,我把這陷空島大小去處,凡有石塊之處或通或塞,彆人皆不能知,小弟冇有不曉得的。”展爺點頭道:“三弟真不愧穿山鼠了。”
丁二爺此時已將腰牌掖起,披了衣服,竟奔通天窟而來。公然隨山石門,那邊又有草團瓢三間。已聞聲有人唱:“有一個柳迎春哪,他在阿誰井嗬,井嗬唔邊哪,汲亦汲亦水喲!”丁二爺大聲叫道:“李三哥,李三哥。”隻聽醉李道:“誰呀?讓我把這個巧腔兒唱完了嗬。”早見他趔起趔趄地出來,將二爺一看,道:“噯呀!少會呀,尊駕是誰呀?”二爺道:“我姓費行七,是五員外新挑來的。”說話間,已將腰牌取出,給他看了。醉李道:“老七,休怪哥哥說,你這個小模樣子服侍五員外,叫哥哥有點不放心呀。”丁二爺趕緊喝道:“休得胡說!我奉員外之命,因姚六回了員外,說姓展的挑眼將酒飯摔砸了,員外不信,叫我將姓展的帶去,與姚六質對證對。”醉李聽了,道:“好兄弟,你快將這姓展的帶了去罷!他冇有一頓不鬨的,把姚六罵的不吐核兒,卻冇有罵我。甚麼原因呢?我是不敢上前的。再者阿誰門我也拉不動他。”丁二爺道:“員外立等,你不開門,如何樣呢?”醉李道:“七兄弟,勞你的駕罷!你把這邊假門的銅環拿住了,往懷裡一帶,那邊的活門就開了。哥哥喝醉了,那裡有如許的力量呢?你拉門,哥哥叫姓展的,好不好?”丁二爺道:“既是如此…”上前攏住銅環,往懷裡一拉,悄悄的門就開了。醉李道:“老七,好兄弟!你的手頭兒能夠。怨得五員外把你挑上呢。”他又扒著石門,道:“展老爺,展老爺,我們員外請你老呢。”隻見內裡出來一人,道:“夤夜之間,你們員外又請我何為麼?莫非我怕他有甚麼埋伏麼?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