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展爺見了是假人,已知入彀,才待回身,哪知早將鎖簧踏著,登翻了木板,落將下去。隻聽一陣鑼聲亂響,內裡世人嚷道:“得咧!得咧!”本來木板之下,半空中懸著一個皮兜子,四周皆是活套。隻是掉在內裡往下一沉,四周的網套兒往下一攏,有一根大絨繩總結釦住,再也不能掙紮。
未幾時,郭彰帶到,伴當對他指著白玉堂,道:“這是我家五員外。”郭老趕緊跪倒,向上叩首,口稱:“大王爺爺,饒命呀,饒命!”展爺在旁聽了呼他大王,不由哈哈大笑,仇恨難當。白玉堂卻笑著,道:“那老兒不要驚駭,我非山賊盜寇,不是甚麼大王寨主。”伴當在旁道:“你稱呼員外。”郭老道:“員外在上,聽小老兒訴稟。”便將帶領女兒上瓜州探親,被胡烈截住為給員外提親,因未允將小老兒囚禁在山洞以內,細細說了一遍。玉堂道:“你女兒現在那邊?”郭彰道:“聽胡烈說,將我女兒交在前麵去,不知是何去處。”白玉堂立即叫伴當近前,道:“你去將胡烈好好喚來,不準提郭老者之事。倘有泄漏,立追狗命!”伴當承諾,立即受命去了。
再說郭彰父女跟從何壽來到船艙以內,何壽坐在船頭逆流而下。郭彰悄悄向女兒增嬌道:“你被掠以後,在於那邊?”增嬌道:“是姓胡的將女兒交與他老婆,看承的頗好。”又問:“爹爹如何見的大王,就能夠開釋呢?”郭老便提及在山洞內遇見開封府保護展老爺號禦貓的,“多虧他見了員外,也不知是甚麼大王,闡發明白,才得開釋”。增嬌聽了,感念展爺之至。正在議論之際,忽聽前麵聲言:“頭裡船不要走了,五員外另有話說呢,快些攏住呀!”何壽聽了,有些遊移,道:“方纔員外叮嚀明白了,如何又有話說呢?莫非此時懺悔了不成?若真如此,不但對不過姓展的,連姓柳的也對不住了;慢說他等,就是我何壽,今後也就瞧不起他了。”
此時已交五鼓,這裡白爺笑盈盈的道:“展兄,此事若非兄台被擒在山窟以內,小弟如何曉得胡烈所為,幾乎兒壞了小弟名頭。但小弟的私事已結,隻是展兄的官事如何呢?展兄此來必是奉相諭叫小弟跟從入都,但是我白某就如許隨了兄台去麼?”展爺道:“依你便如何樣呢?”玉堂道:“也無彆的。小弟既將三寶盜來,現在展兄必須將三寶盜去。倘能如此,小弟甘拜下風,甘心跟從展兄上開封府去;如不能時,展兄也就不必再上陷空島了。”此話說至此,明露著叫展爺從而後隱姓埋名,再也不必上開封府了。展爺聽了,連聲道:“很好,很好。我必要問明,在於何日盜寶?”白玉堂道:“日期近了,少了,顯得難堪展兄。現在定下旬日期限,過了旬日,展兄隻可悄地回開封府罷。”展爺道:“誰與你鬥口。俺展熊飛隻定於三日內就要得回三寶,當時不要改口。”玉堂道:“如此很好。若要改口,豈是丈夫所為。”說罷,相互擊掌。白爺又叫伴當將展爺送到通天窟內。不幸南俠被禁在山沿以內,手中又有利刃,如何能夠脫此圈套。臨時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