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包公一聲斷喝:“唗!你這狗才,就該掌嘴!你說你仆人並末離了書房,他的扇子如何又在內角門以外呢?”雨墨道:“相爺若說扇子,此中有個情節。隻因柳洪內侄名叫馮君衡,就是現在馮氏安人的侄兒,那一天和我仆人談詩對對子。厥後他要我仆人扇子瞧,卻把他的扇子求我仆人寫,我家仆人不肯寫。他不依,他就把我仆人的扇子拿去,他說寫得了再換。相爺不信,打發人取來,現時仍在筆筒內插著。那把畫著船上婦人搖槳的扇子,就是馮君衡的。小人斷不敢扯謊。”包公因問出扇子的根由,心中早已明白此事,不由哈哈大笑,非常暢快。立即出簽,緝捕馮君衡到案。
本來夜行人另有一番眼力,能暗中視物,雖不逼真,卻能彆離。最怕驀地火光一亮,反覺麵前一黑。如同黑天在燈光之下,乍從屋內來,必須略站片時,方覺麵前亮光些。展爺方纔覺麵前有火亮光一晃,已知那人必有暗器,從速把頭一低,以是將頭巾打落。如果些微力笨點的,不是打在麵門之上,重點打下房來咧!此時展爺再往脊的那邊一望,那人早已去了。此際公以是內,王、馬、張、趙帶領差役,燈籠火把,各執東西,俱從角門繞過,遍處搜尋,那裡有小我影兒呢?唯有愣爺趙虎怪叫呼喊,一起亂嚷。
不想由顏查散案中,生出寄柬留刀之事。包公固然狐疑,尚未知真假,現在此案已經斷明,果係“顏查散冤”,應了柬上之言。包公想起留刀之人,退堂厥後至書房,便請展爺。展爺跟著包興進了書房,拜見包公。包公便提起:“寄柬留刀之人,行跡詭密,令人可疑,保護必要嚴加防備纔好。”展爺道:“卑職前日聞聲主管包興陳述此事,也就有些狐疑。這明是給顏查散辨冤,暗裡倒是透信。據卑職想,留刀之人,恐是白玉堂了。卑職且與公孫策計議去。”包公點頭。
展爺已從房高低來,找著頭巾,同到公所,趕緊穿了衣服,與公孫先生來找包興,恰遇包興奉了相爺之命來請二人。二人即便伴同包興一同來至書房,拜見了包公,便說方纔與那人比武景象。“未能拿獲,實卑職之過。”包公道:“黑夜之間焉能一戰勝利。據我想來,唯恐他彆生枝葉,當時更難拿獲,倒要大費周折呢。”又叮囑了一番:“閻署務要謹慎。”展爺與公孫先生連連承諾。二人退出,來至公所,大師計議。唯有趙虎撅著嘴,再也不言語了。自此夜以後,卻也無甚動靜,唯有謹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