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顏生為何情甘認罪?隻因他憐念蜜斯一番美意,不料本身粗心落空字帖兒,致令繡紅遭此慘禍,已然對不太蜜斯了;若再當堂和盤托出,豈不廢弛了蜜斯名節?莫若本身答允,免得蜜斯出頭露麵,有傷閨門的風采。這便是顏生的一番衷曲。他卻那裡曉得,暗中苦了一個雨墨呢。
且說金蟬蜜斯雖則叫繡紅寄柬與顏生,她便悄悄辦理了私蓄銀兩並金飾衣服,到了臨期,卻派了繡紅,持了承擔銀兩去贈顏生。田氏在中間勸道:“何不蜜斯切身一往?”蜜斯道:“此事已是越理之舉,再要切身前去,更失了閨閣體統。我是斷斷不肯去的。”
縣尹回至衙門,立即升堂,將顏生帶上堂來。細心一看,倒是個脆弱墨客,不像那殺人的凶手,便有顧恤他的意義,問道:“顏查散,你為何暗害繡紅?從實招上來!”顏生稟道:“隻因繡紅夙來不平呼喊,頻頻抗命。昨又因她口出不遜,一時憤恚難當,將她趕至後角門。不想剛然扣喉,她就倒斃而亡。望祈老父母早早定案,犯人再也無怨的了。”說罷,向上叩首。縣宰見他滿口答允,毫無推委,並且情甘認罪,決無異詞,不由心下難堪,悄悄思忖道:“看此風景,決非行凶作歹之人。莫非他素有瘋顛不成?或者此中彆有情節,礙難透露,他甘心就死,亦未可知。此事本縣倒要細細訪查,再行定案。”想罷,叮嚀將顏生帶下去寄監。縣官退堂人後,天然另有一番思考。
蜜斯與乳母在樓上二提心吊膽,等繡紅不見返來,好生焦急。乳母便要到角門一看。準知此時巡更之人見丫環倒斃在角門以外,早已稟知員外安人了。乳母聽了此信,魂飛天外,回身繡閣,給蜜斯送信。隻見燈籠火把,仆婦丫環同定員外安人,竟奔內角門而來。柳洪將燈一照,果是小繡紅,見她中間撂著一把扇子,又見那邊地上有個字帖兒。趕緊俱各撿起,翻開扇子倒是顏生的,心中已然不悅;又將字帖兒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