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38章 柳老賴婚狼心難測,馮生聯句狗屁不通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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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吃畢早餐,仍然猶疑了半天。厥後發了一個狠兒,便上幽齋而來。見了顏生,相互坐了。馮君衡便問道:“叨教你老高壽?”顏生道:“念有二歲。”馮君衡聽了不明白,便“念”呀“念”的儘著念。顏生便在桌上寫出來。馮君衡見了,道:“哦!敢則是單寫的二十呀。如果這麼說,我敢則是唸了。”顏生道:“馮兄尊齒二十了麼?”馮君衡道:“我的牙倒是二十八個,連槽牙。我的年齡倒是二十。”顏生笑道:“尊齒便是年齡。”馮君衡便知是本身承諾錯了,便道:“顏大哥,我是個粗人,你和我總彆鬨文。”顏生又問道:“馮兄在家作何功課?”馮君衡卻明白“功課”二字,便道:“我家也有個先生,可不是瞎子,也是睜眼兒先生。他教給我何為麼詩,五個字一句,說四句是一首,另有甚麼韻不韻的。我那裡弄的上來呢?厥後作慣了,感覺順溜了,就隻能作半截兒。任憑如何用力兒,再也作不下去了。有一遭兒,先生出了個‘鵝群’叫我作,我如何作的下去呢?好輕易作了半截兒。”顏生道:“可還記得麼?”馮君衡道:“記得的很呢。我好輕易作的,焉有不記得呢。我記是:‘遠看一群鵝,見人就下河。”’顏生道:“底下呢?”馮君衡道:“說過就作半截兒,如何能夠滿作了呢?”顏生道:“待我與你續上半截如何?”馮君衡道:“那敢則好。”顏生道:“白毛分綠水,紅掌蕩清波。”馮君衡道:“彷彿是好,念著怪有個聽頭兒的。另有一遭,因我們書房院子裡有棵枇杷,先生以此為題。我作的是:‘有棵枇杷樹,兩個大槎丫。’”顏生道:“我也與你續上罷。‘未結黃金果,先開白玉花。’”

馮君衡見顏生又續上了,他卻不講詩,便道:“我最愛對對子。如何原故呢?作詩須得論平仄壓韻,對對於就平空的想出來。如有上句,按著那邊字兒一對,就得了。顏大哥,你出個對子我對。”顏生暗道:“本日重陽,並且風鳴樹吼。”便寫了一聯道:“九日重陽風落葉。”馮君衡看了半天,驀地想起,對道:“‘八月中秋月照台’。顏大哥,你看我對的如何?你再出個我對。”顏生見他無甚去處,便寫一聯道:“立品修身,誰能效子遊子夏?”馮君衡按著字兒,扣了一會,便對道:“交朋結友,我敢比劉六劉七。”顏生便又寫了一聯,倒是明褒暗貶之意。馮君衡接來一看,寫的是:“三墳五典,你乃百寶箱。”便又想了,對道:“一轉兩晃,我是萬花筒。”他又魔著顏生出對。顏生實在不耐煩了,便道:“願安承教你無門。”這明是說他就教不得其門。馮君衡他卻呆想,俄然笑道:“可對上了。”便道:“不敢從命我有窗。”他見顏內行中搖著扇子,上麵有字,便道:“顏大哥,我瞧瞧扇子。”顏生遞過來。他就連聲誇道:“好字,好字,真寫了個龍爭虎鬥。”又翻著那麵,倒是素紙,連聲可惜,道:“這一麵如何不畫上幾小我兒呢?顏大哥,你瞧我的扇子,倒是畫了一麵,那一麵卻冇有字。求顏大哥的大筆,寫上幾個字兒罷。”顏生道:“我那扇子是相好朋友寫了送我的,現有雙款為證,不敢虛言。我那禿筆焉能受命,唯恐有汙尊搖。”馮君衡道:“說了不鬨文麼,甚麼‘尊搖’不‘尊搖’的呢?我那扇子也是朋友送我的,現在再求顏大哥一寫,更成全起來了。顏大哥,你看看那畫的神情兒頗好。”顏生一看,見有一隻船,上麵有一婦人搖槳,中間跪著一個小夥拉著槳繩。馮君衡又道:“顏大哥,你看那邊岸上那一人拿著千裡眼鏡兒,哈著腰兒瞧的,神情兒真是活的普通。千萬求顏大哥把那麵與我寫了。我先拿了顏大哥扇子去,等寫得時再換。”顏生無法,將他的扇子插入筆筒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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