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鄭新叫丫環取了火來一看,桶子門彷彿有人開了,本身疇昔開了一看,內裡的銀子一封也冇有了,忙嚷道:“有了賊了!”他老婆便問:“銀子失了麼?”鄭新道:“不但纔拿來的八封不見了,連舊存的那一包二十兩銀子也不見了。”伉儷二人又下樓尋覓了一番,那裡有小我影兒!兩口兒就隻齊聲叫苦。這且不言。
展爺便問:“丁二兄,如何有漁郎裝束?”丁二爺笑道:“小弟奉母命上靈隱寺進香,行至湖畔,見此名山,對此名泉,一時技癢,是以改扮了漁郎,原為遣興作耍,偶然中救了周老,也是機遇剛巧。兄台休要見笑。”正說之間,忽見有個小童上得樓來,便道:“小人打量二官人必是在此,公然就在其間。”丁二爺道:“你來何為麼?”小童道:“方纔大官人打發人來請二官人早些歸去,現有手劄一封。”丁二爺接過來看了,道:“你歸去奉告他說,我明日即歸去。”略頓了一頓,又道:“你叫他臨時等等罷。”展爺見他有事,趕緊道:“吾兄有事,何不請去。莫非以小弟當外人對待麼?”丁二爺道:“實在也無甚麼事。既如此,暫告彆。請吾兄明日午刻,千萬到橋亭一會。”展爺道:“謹當從命。”丁二爺便將六槐叫過來,道:“我們用了多少,俱在櫃上計帳。”展爺也不謙遜,劈麵就作謝了。丁二爺執手告彆,下樓去了。
展熊飛直睡至次日紅日東昇,方纔起來梳洗,就在客寓吃了早餐,方漸漸往斷橋亭來。剛至亭上,隻見周老兒坐在雕欄上打盹兒呢。展爺悄悄疇昔,將他扶住了,方喚道:“老丈醒來,老丈醒來。”周老驀地驚醒,見是展爺,趕緊道:“公子爺來了。老夫久等多時了。”展爺道:“那漁哥還冇來麼?”周老道:“尚將來呢。”展爺暗忖道:“看他來時,是何風景?”首犯想間,隻見丁二爺帶著主子二人,竟奔亭上而來。展爺道:“送銀子的來了。”周老兒看時,卻不是漁郎,也是一名武生公子。及至來到切近,細細看時,誰說不是漁郎呢!周老者怔了一怔,方纔見禮。丁二爺道:“展兄早來了麼?真信人也!”又對周老道:“老丈,銀子已有在此。不知你可有地基麼?”周老道:“有地基,就在鄭家樓前一箭之地,有座書畫樓,乃是小老兒相好孟先生的。因他大哥力弱,將買賣收了,臨彆時就將此樓拜托我了。”丁二爺道:“如此甚好。可有幫手麼?”周老道:“有幫手,就是我的外甥烏小乙。當初原是與我照顧茶館,後因鄭新改了字號,就把他攆了。”丁二爺道:“既如此,這茶館是開定了,這口氣也是要賭準了。現在我將我的仆人留下,幫著與你摒擋統統事體。此人是極可靠的。”說罷,叫小童將承擔翻開。展爺在旁細細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