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南俠將季婁兒提至郊野,拔劍斬訖。見斜刺裡有一蜿蜒巷子,覺得今後能夠奔至通衢,信步行去。見麵前一段高牆,細細看來,本來是通真觀的後閣,不由得滿心歡樂,本身悄悄道:“不想倒走近便了。我何不從前麵而人,豈不費事?”將身子一縱,上了牆頭,翻身軀悄悄落在內裡,躡步悄足行來。偶見跨所內燈光閃動,心中想道:“此時已交三鼓之半,為何另有燈光?我何不看看呢。”用手排闥,倒是封閉,隻得飛身上了牆頭。見人彫照在窗上,彷彿小羽士談月風景。忽又聞聲婦人說道:“你我固然定下此計,但不知我姐姐頂替去了,人家依與不依。”又聽得小羽士說:“他即使不依,自有我那嶽母答覆他,怕他怎的!你休要多慮,趁此美景良宵,且自同赴陽台要緊。”說著,便立起家來。展爺聽到此處,心中暗道:“本來小羽士作此含混之事,也就不是削髮的事理了!且待明日再作事理。”展爺剛回身,忽又聞聲婦人說道:“我問問你,你說龐太師暗害包公,此事到底是如何樣了?”展爺聽了此句,趕緊縮腳側聽。隻聽談月道:“你不曉得,我徒弟此法百發百中,當今在龐太師花圃設壇,現在業已五日了;趕到七日,必定勝利。當時得謝銀一千兩,我將此銀偷出,我們遠走高飛,豈不是悠長伉儷麼?”
包興同著公孫先生來至書房榻前。公孫策細細搜求病源,診了左脈,連說:“無妨。”又診右脈,便道:“怪事!”包興在旁問道:“先生看相爺是何病症?”公孫策道:“據我看來,相爺六脈平和,並無病症。”又摸了摸頭上並心上,再聽氣味亦順,彷彿睡著的普通。包興將方纔的形景,陳述一遍。公孫策聞得便覺迷惑,並斷不出病從那邊起的。隻得先叫包興進內安撫夫人一番,並稟明必要啟奏。本身便寫了告病摺子,來日五鼓,上朝呈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