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_第114章 定日盜簪逢場作戲,先期祝壽改扮喬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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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日,智爺叫陸爺問漁戶要了兩身衣服,不要好的,卻叫陸、魯二人打扮劃一,定於船上相見。智爺與丁二爺唯恐世人瞧看發笑,他二人帶著伴當,攜了衣服,出了莊門,找了個幽僻之處改扮起來。脫了華衣,抹了臉孔,帶了鬥笠,穿了漁服,拉去鞋襪,將褲腿捲到磕膝之上。然後穿上褲衩兒,繫上破裙,登上草鞋,腿上抹了汙泥。丁二爺更新奇,發邊還插了一枝野花。二人清算已畢,大家的伴當已將二位爺的衣服鞋襪包好,問明下船地點。到了那邊,卻見陸、魯二人遠遠而來,見他二人如此裝束,不由的哈哈大笑。魯英道:“驀地看來,直彷彿怯王二與調皮李四。”智化道:“很好,我就是王二,丁二弟就是調皮李四,你們叫著也順口。”叮嚀海員,就以王2、李四相稱。陸、魯二人先到船上。智、丁二人隨後上船,卻守著漁,一邊一個,真是賣藝應行,乾何事,司何事,是再不錯的。陸、魯二人隻得在船頭坐了,仍然是當家的普通。海員開船,直奔水寨而來。

且說丁、蔣、陸、魯四位將白玉堂骨殖盜出,又將安葬之處仍然堆起土丘,清算已畢,才待回身,隻聽那邊有人哭泣。蔣爺這裡也哭道:“敢則是五弟抱屈,前來顯魂麼?”說著話,往前一湊,細心看來,是個樵夫。雖則明月之下,麵龐兒卻有些個熟諳,一時想不起來,心內思忖道:“五弟在日並未交友樵夫,何得夤夜來此哭泣呢?”再細看時,隻見那人哭道:“白五兄為人一世英名,智略過人,惜乎你這一片血心,竟被那忘恩負義之人欺哄了。甚麼叫結義,甚麼叫立盟,不過是浮名具文罷了。何能似我柳青三日一次改扮,哭奠於你。哎呀!白五兄呀,你的那陰靈有知,約莫妍媸也就自瞭然。”蔣爺傳聞柳青,驀地想起果是白麪判官,趕緊上前,勸道:“柳賢弟少要哀思。一貫久違了。”柳青頓時住聲,將眼一瞪,道:“誰是你的賢弟!也不過是陌路罷了。”蔣爺道:“是,是!柳員外責備的甚是。但不知我蔣平有甚麼不到處,倒要說說。”魯英在旁,見柳青出言無狀,蔣平卻低聲下氣,心甚不平。剛要上前,陸彬將他一拉,丁二爺又悄悄送目,魯英隻得忍住。又聽柳青道:“你還問我!我先問你,你們既結了存亡之交,為何白五兄死了很多日期,你們連個仇也不報,是何事理?”蔣平笑道:“員外本來為此。這‘報仇’二字豈是性急的呢。大丈夫作事,當行則行,當止則止。我五弟既然自作聰明,輕身喪命,他已自誤,我等豈肯再誤。故此徹夜前來,先將五弟骨殖取回,使他魂歸客籍,然後再與他漸漸的報仇,何晚之有?若不分事之輕重,不知前後,一味的邀浮名兒,毫無實惠,那又是徒勞無益了。所謂‘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員外何得怪我之深呀?”柳青聽了此言大怒,並且傳聞白玉堂自作聰明、枉自輕生,更加不悅,道:“俺哭奠白五兄是儘俺朋友之誼,要那浮名何用?俺也反麵你巧辯饒舌。想白五兄平生作了多少驚天動地之事,那個不知,哪個不曉。似你這畏首畏尾,躲躲藏藏,不過作鼠竊狗盜之事,也算得運籌與決勝,好笑呀,好笑呀!”中間魯英聽到此,又要上前。陸彬攔道:“賢弟,人家說話,又非拒捕,你上前何為?”丁二爺也道:“且聽四兄說甚麼。”魯英隻得又忍住了。蔣爺道:“我蔣平原無經濟學問,隻這鼠竊狗盜,也就令人難測。”柳青嘲笑,道:“一技之能,何至難測呢。你不過行險,一時幸運耳。若遇我柳青,隻怕你討不出公道。”蔣平暗想道:“若論柳青,原是樸重好人,我何不將他製伏,將來覺得我用,豈不是個幫手。”想罷,說道:“員外如不信賴,你我何不戲賭一番,看是如何。”柳青道:“這倒風趣。”即回擊向頭上拔下一枝簪來,道:“就是此物,你果能盜了去,俺便服你。”蔣爺接來,對月光細細看了一番,倒是玳瑁彆簪,光潤非常,仍遞與柳青,道:“叨教員外定於何時?又在何地呢?”柳青道:“我為白五兄設靈遙祭,另有七日的經懺。諸事結束,須得旬日工夫。過了十今後,我在莊上等你。但止一件,以三日為期。倘你若不能,今後再休要向柳某誇口,你也要甘拜下風了。”蔣平笑道:“好極,好極!過了十今後俺再到莊,問候員外便了。請。”相互略一執手,柳青回身下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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