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興出來看時,隻見那人穿戴的衣冠,滿是包公在廟時換下衣服,又肥又長,肋裡肋脦的,並且帽子上麵還捏著摺兒。包興看罷,知是當初老爺的衣服,必是瞭然和尚與他穿戴的,也不申明,便向那人說道:“我家老爺有請。”隻見那人斯斯文文,跟著包興出去。到了書房,包興掀簾。隻見包公立起家來,那人向前一揖,包公答了一揖,讓座。包公便問:“先生貴姓?”那人答道:“晚生複姓公孫名策,因久困場屋,屢落孫山,故流落在大相國寺。多承瞭然禪師虐待,特具手劄前來,望祈老公祖推情收錄。”包公見他舉止打量,言語了了,又問了些冊本典故,見他對答如流,學問賅博,竟是個不得第的才子。包公大喜。
退堂以後,來到書房,便將供詞呈詞與公孫策旁觀。公孫策看畢,躬身說道:“據晚生看此供詞,張致仁疑的不差。隻是劉氏言語奸刁,必須看望明白,方能佩服婦人。”不料包公心中所思主意,公孫策一言道破,不覺歡樂,道:“似此如之何如?”公孫策正欲作進見之禮,趕緊立起家來,道:“待晚生改扮行裝,暗裡訪查訪查,如有機遇,再來稟覆。”包公聞聽,道:“如此說,有勞先生了。”叫包興:“將先生盤川並要何物件,倉猝預備,不成誤了。”包興承諾,跟從公孫策來至書房,公孫策奉告明白,包興趕緊辦理去了。未幾時,俱各齊備。本來一個小小藥箱兒,一個招牌,另有道衣絲絛鞋襪等物。公孫策通身換了,背起藥箱,趕緊從角門悄悄溜出,到七裡村杏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