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之際,金公就請施生隨任結婚。施生道:“隻因小婿離家日久,還要到家中看望雙親。待稟明父母後,再到差所。不知嶽父大人覺得何如?”金公點點頭,也倒罷了。智化道:“公子歸去,莫非獨行麼?”施生道:“有錦箋跟從。”智化道:“雖有錦箋,也不濟事。我想公子回產業然無事,若稟明令尊令堂以後,趕赴襄陽,這幾日的路程恐有些不便。”一句話提示了金公,他乃多次受了驚駭之人,連連說道:“是呀!還是恩公想得殷勤。似此如之何如?”智化道:“此事不難,就叫小徒庇護前去,包管無事。”艾虎道:“弟子願往。”施生道:“又要勞動賢弟,愚兄甚是不安。艾虎道:“這勞甚麼。”大師計議已定。還是女眷先行起家。然後金公告彆。邵老爺諄諄要送,金老爺苦苦攔住,隻得罷了。
方纔說完,隻見智爺同著小俠出去,拜見邵老爺。邵公以客禮相待。施生見了小俠,歡樂非常,道:“賢弟,你往那裡去來?叫劣兄好生焦急。”大師便問:“你二位如何認得?”施生先將結拜的情由述了一遍,然後小俠道:“小弟此來,非是要上臥虎溝,是為緝捕刺客而來。”大師駭異,問道:“如何就知有刺客呢?”小俠說:“私探襄陽府,聞聲二人說的話,是以吃緊趕來,唯恐預先說了,泄漏風聲。再者又恐兄長擔憂,故此不告彆而去,望祈兄長莫怪。”大師聽了,慢說金公感激,連邵老爺與施生俱各佩服。
艾虎早已過來見了智爺,回身又見了沈仲元。沈仲元道:“此是何人?”智化道:“如何賢弟忘了麼?他就是館童艾虎。”沈爺道:“噯呀!敢則是令徒麼?怪道,怪道。所謂‘強將部下無弱兵’,好個聰明身材。隻他那抽刀的輕巧與越牆的躲閃,真正通達之至。”智化道:“好是好,未免另有些鹵莽,欠些思慮。幸而樹林以內是劣兄在此,倘若賢弟令人在此埋伏,小徒豈不吃了大虧麼?”說的沈爺也笑了。艾虎卻悄悄佩服。智爺又問道:“賢弟,你在襄陽王那邊何為?”沈爺道:“幾個好去處,都被眾位哥哥兄弟們占了,就剩了個襄陽王,說不得小弟任勞任怨罷了。再者他那邊一舉一動,若無小弟在那邊,內裡如何曉得呢?”智化聽了,歎道:“似賢弟這番用心,又在我等之上了。”沈爺道:“分甚麼高低。你我不能致君澤民,止於借‘俠義’二字,了結畢生罷了,有甚講究!”智爺連連點頭稱“是”,又托沈爺倘有事關嚴峻,務祈幫忙。沈爺滿口答允。相互分離,小諸葛卻回襄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