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了一個多時候,方纔宴罷,本應各各散去。夜華卻將小糯米糰子往我懷中一推:“阿離先由你照看著,我去去便回。”
我笑得益發乾,再退一步。
我不太小小撒一個謊,這謊多數還是為了保護他生的那隻糯米糰子,他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恰好要來與我作對,委實氣人。
但是,以上隻是小糯米糰子的片麵之詞。看這風景,夜華君倒是個多情種,很難說未曾對這善解人意的東海公主動過心。
我與他一起鬥法,他有恃無恐,我卻得不時重視前頭東海水君的動靜,一心兩用,鬥到最後,竟是慘敗。
繞過拱門,不遠處一頂頗精美的亭子裡,著玄色長袍,負手而立的男人恰是夜華。中間坐的那黃衣少女,也恰是繆清公主。
她已傻了。俄頃,兩行熱淚順著眼角撲簌落下。撲通一聲,跪到我跟前:“娘娘息怒,繆清……繆清不知是娘娘鳳駕,繆清萬不敢做娘孃的mm。繆清隻是思慕君上,並不求君上能允繆清些甚麼。此番兄長要將繆清嫁去西海,那西海的二王子倒是……倒是個真正的紈絝。因婚期日近,繆清冇法,得知君大將攜小天孫來東海赴宴,纔出此下策以舞相邀。繆清隻願生生世世跟從君上,便是做個婢女服侍君上,再不做它想,求娘娘成全。”
我實在看不下去,對著他嘿然一笑道:“小仙實在是夜華君失散多年的親mm,現在在折顏上神處當差。”
宴到一半,我已毫無興趣,隻想快快吃完這頓飯,好早些回狐狸洞。
東海水君此時倒是活絡,發覺我的目光,咳嗽一聲難堪一笑道:“恰是舍妹。”又上前一步到小糯米糰子身邊:“小天孫竟認得舍妹?”
那金雕玉砌的殿門已近在麵前,本上神的頭,現在有些模糊作痛。
說完本身先抖了一抖。
靠在亭柱上的夜華愣了一愣,俄然笑了,前移一步擋住我的來路,指間分出我一縷頭髮,很久,緩緩開口:“我是你的心肝兒?”
東海水君煞白了一張臉,冒死對著那猶自幸運的神仙使眼色。
夜華把著酒盞紋絲不動,一刹時倒又變作了我初見時的冷酷神君。
我儘力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態,揉著小糯米糰子的臉:“這孩子,喚我一聲孃親。”
許是我前麵那句話放得太重,小糯米糰子嘴巴一扁,我從速安撫,又是親又是摸,他才平靜下來,軟著嗓子道:“她雖曾救過我一次,但我也好好向她道了謝,她卻自發得從而後便在父君麵前有所分歧,常常父君領著我去孃親的俊疾山小住,她便前來癡纏,甚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