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衣丫環手中托了碟綠豆糕嫋嫋娜娜打我們身邊過。糯米糰子抽了抽鼻子，立時顯了形追上去討，我在背麵隻好跟著顯形。那丫環見糰子長得敬愛，在他臉上摸了兩把，又轉頭雙頰泛紅地對我笑了一笑，將一盤糕點全給糰子了。

若說凡界他不熟，須得人領，那拘個地盤帶路便是。雖說我在崑崙虛學藝時隔三岔五便要下一趟凡，卻從不記路，愣要我一同去，委實冇阿誰需求。然小糯米糰子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水盈盈將我望著，我也不美意義再尋甚麼遁詞。

夜華重新至尾都冇提徹夜我們仨該怎的來分派床位，端莊開闊得很。我若巴巴地問上一問，倒顯得不豁達了。

我信手搖扇子，俄然想起來問夜華：“怎的本日有興趣到凡界來，我記得昨兒打早伽昀小仙官就抱來一大摞公文，瞧他神采，也不像甚麼閒文書。”

他挑眉一笑：“天宮裡幾個老神仙酒宴上多喝了兩杯閒談，提及你送禮的癖好。傳聞你這很多年積習不改，送禮向來隻送夜明珠，小仙就送小珠，老仙就送大珠，倒也公允。但我覺得即使那夜明珠非常寶貴，阿離卻人小不識貨，你送他也是白搭，不現在天好好陪他一日，哄他高興。”

他一側身擋在我麵前，迅捷地執起我一隻手，涎笑道：“好白好嫩的手。”我呆了。

仍半含混著的掌櫃打了個哈欠道：“既是兩位公子，那湊一晚也無妨事，這鎮上統共就三家堆棧，王掌櫃和李掌櫃那兩家昨日就定滿了，老朽這家也是方纔退了個客人，才勻得出來這麼一間。”

先上的酒，未幾時菜亦上齊。小伴計善解人意，一壺桂花釀燙得恰是時候。卯日星君當值當得好，日光厚而不烈，天空中還胡亂裝點了幾朵祥雲，與地上成蔭的綠樹相映成趣，極是登對。

載著他這很多的慾望，小河燈竟冇沉下去，原地打了個轉兒，風一吹，顫巍巍地漂走了。

懸在酒樓半空裡將芸芸眾生寂然望著，叫人如何受得住。

先前那一堆雪亮雪亮的目光瞬時全盯住夜華，他不覺得意，微點頭

他麵無神采地看我一眼：“不過是被親個一口兩口嘛！”

我回身問夜華：“你將人弄去哪了？”

我被這花裡胡哨的色彩晃得眼睛暈了一暈，他已摟了我的脖子，軟著嗓子撒嬌：“父君說本日帶我們去凡界玩，孃親怎的還賴在床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