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隨夜風灌入耳中，持續聽下去還是立時走出去？鳳九不糾結了。打著哈欠從角落處踱步出來，笑吟吟道：“徹夜好運道，囫圇在船尾吹個風，也能聽到親姊妹光亮正大打他們姊夫妹夫的主張，時近的人公開裡說些無恥之言做些無恥之事，已不時髦防著一個隔牆有耳了嗎？”

第三日出巡，鳳九瞧著巍巍的龍舟背麵，不遠處跟了一條小畫舫。服侍青殿的幾個小侍從撩開畫舫簾子衝她笑，青殿亦從簾子背麵冒出一個頭，親熱地向她吐著長芯。鳳九立在岸旁，茫然中，被河風吹得晃了一晃。

嫦棣氣極，恨聲道：“你！”卻被橘諾攔住，低聲道：“息澤大人早有叮嚀，該是診脈的時候了，先同姊姊歸去吧。”眼神成心偶然地瞟向鳳九，倒是對嫦棣道：“有些事，無謂做這些口舌之爭，白白輕賤本身。”

蘇陌葉握著酒杯成心偶然地把玩。一世人等信誓旦旦這是阿蘭若的執念所化之夢，實在，斯人已灰飛煙滅，何來執念，又何來夢境。可歎他初初聽聞，竟然抵不住心中一點妄念，差點兒信覺得真。

鳳九考慮著提點他道：“我老爹彷彿說他是為了橘諾的病特地下山。”

本日說給鳳九有關息澤的那幾句話，也不能說是騙了她。他的確從未見過息澤，即使因這個天下創世時出了忽略，他自掉出去後便忘了東華帝君長個甚麼模樣，想來帝君亦是以而未能認出他。但他數日前夕探歧南神宮，曾於神宮一密室中見過息澤的畫像，畫上的息澤，並非本日這般紫衣銀髮的模樣。

阿蘭若作為女兒，雖是個受架空不得寵的女兒，隨扈服侍的名冊中，上君硃筆欽點，亦有她的名字在列。

鳳九打了個顫抖，苦著臉道：“月高天闊，此等妙境豈能輕負，容我再浸浸江風，你過半個時候再來下毒手罷。”

窄窄一軒配房，金鑲的條案斑斕的蒲團，蘇陌葉給本身倒了杯酒，條案上，珠蚌裡頭的明珠溫和，滿室生光。比翼鳥一族雖隻做個地仙，家底倒比四海的水君還要豐富。

東華故意借用息澤的身份，以他的仙法，施個修改術，將比翼鳥一族影象裡關於息澤的模樣替代成他的模樣不是難事。修改術並非甚麼重法，於此境無礙。寧肯使個修改術，也不肯化作息澤的模樣來做完這場戲，倒是帝君的風格。

如許一副冷臉也能被本身看作親熱，鳳九慢半拍地揣摩，徹夜小酒喝獲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