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真正放下了又如何，她聽到他的尊號還是會失神。若非本能，便是另有情，如果本能，便更令民氣驚。

鳳九兩日兩夜熬下來實在熬得有些心累，深覺謝孤栦出的這個主張，看起來雖像是個餿主張，但終歸也是個主張，當天下午便將兩罈子烈酒灌下了肚，醉得腦筋發昏，倒頭便睡，倒確然睡得一個好覺。

目送她的背影垂垂遠去，他亦回身。或許他們的緣分本來便是如此，在凡界相遇，在天庭彆離，他想，實在這也充足了。

她啞然，凡界的日子清閒，再回仙界雖不至煩惱重重，但總覺不若凡界輕鬆安閒，近些年她的確從未想過要主動返來。她撥弄著杯蓋道：“這些年我在凡界，學到了凡人的一句話，叫作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倒是句好話。”她當真道，“實在見與不見又有甚麼要緊，都這麼多年了。”又緩緩道，“你同她這些年也還好罷？”

她更加驚奇，想了想問他：“是不是因為我分開了，才讓你感覺同她比擬我又首要起來？我並非負氣分開，你不消……”

02.

鳳九抿了口茶湯，手中這盞茶倒是不苦。

看他久久不答，輕歎道：“並非帝君是神尊而你當初是個凡人，不過是，一個是她所愛，一個非她所愛罷了。她同帝君膠葛了數千年，說放下也說了無數次，卻冇哪一次是真放下了。”將壺裡的酒倒進杯中，不顧方纔一陣搖擺生生搖壞了口味，一口一口飲儘道，“她思慕帝君，這麼多年來已成了本能。你忘了她，對你纔是好的。”

看著她不明以是的模樣，聲音終軟下來道：“今後少喝涼水，半夜不要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