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出外間門,鳳九撥出一口氣,揩了一把額頭的汗。演戲確然是個技術活,幸而她疇昔也算有幾分經曆,才未在徹夜這個臨時呈現的陣仗跟前亂了手腳。
鳳九捂著心口打斷他:“偶然勾著勾著痛,偶然還扯著扯著痛,像此時這個痛,就像一根帶刺的細針兒一寸一寸穿心而過的痛,啊,痛得何其短長!我先歸去歇一歇,將這個痛緩一緩,餘下的,你們先代我服侍著罷!”話間捂著胸口一步三轉頭地走向門口。
息澤聲音溫和,答了聲嗯,目光深幽地瞧著她:“你送我糖狐狸,我很高興,返來陪你過女兒節,做出你喜好的幻景,我是甚麼意義,你懂了嗎?”
鳳九瞧著半空中飄飛的落花目瞪口呆:“你將幻景……鋪滿了全部王城?”
息澤的模樣像是她問了個傻題目:“她們不是說了嗎,我徹夜表情好。”
鳳九沉默半晌:“能夠她感覺你這句話有點兒帥?”
老管事說著這個話時,眼中閃著欣喜的淚花。鳳九在他淚光閃閃的眼神中喝下這盅湯,公然頗提神。早膳再用了半碗粥,清算規整後,她感覺明天彷彿有些甚麼大事要思考,這些大事,彷彿還同沉曄昨夜說的甚麼話相乾。費了半天的力,卻想不起來昨夜沉曄說了甚麼,也想不起來要思考甚麼了。她默了一陣,感覺既然想不起來,多數是甚麼不打緊之事,或者是本身一時胡塗記錯了,也就未再留意。
她冷靜地看了一眼糖狐狸,又冷靜地看了一眼息澤,很久,道:“我送你幾個糖狐狸,你就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