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道:“你說甚麼?”
他轉頭望向殿外,淡淡道:“ 迴天宮前那夜,折顏上神同我提了提。方纔去青丘尋你,半途又趕上了他,同他酬酢了幾句。我不但曉得那小我返來了,還曉得為了讓他早日醒來,你必然會去天宮借結魄燈。”頓了頓,續道:“借到結魄燈呢,你還籌辦要做甚麼?”
這姿勢委實是個慘不忍睹的姿勢,我當初在凡界時看過一本彩繪的春宮,中間有一頁就這麼畫的。
腦海中隔了千山萬水響起一個聲音,飄漂渺渺的,他說:“若我甚麼都冇了,你還情願跟著我麼?”立即有女子輕笑回道:“除了牆角裡那把劍,你本來就甚麼都冇有,便是那把劍,除了劈劈柴烤烤野味也冇甚麼旁的高文用,我不也冇嫌棄你。”
我同他相距不過六七八步,拂袖時模糊身後風動,反應過來時卻已被他一把拽住。
他穩了穩身形,手撫著額角,淡淡道:“我一向都在妄圖罷了,可我欠你多少,你欠我多少,命盤裡怕早已亂成一團理不清了。”
他終究放開手。我一雙手甫得自在,想都冇想,照著他的臉先甩了一巴掌疇昔。可歎這一巴掌卻未能甩到實處,半途被他截住,又被拽進他懷中。他右手探進我尚未合攏的衣衿,壓在心口處,神采還是紙般的慘白,一雙眼卻燃得灼灼。
因神芝草有如許的服從,當年父神擔憂一些小神仙修行不走正路,將四海八荒的神芝草儘數毀了,隻留東海瀛洲種了些。便是這些草,也著了渾沌、檮杌、窮其、貪吃四大凶獸看著。父神身歸渾沌後,四大凶獸承了父神一半的神力,非常凶悍。尤記得當年炎華洞中阿孃要渡我修為時,阿爹去瀛洲為我取神芝草返來後那一身累累的傷痕。似阿爹那般天上地下可貴幾個神仙可與他對抗的修為,也被守神芝草的凶獸們纏得受了不輕不重的傷,我這一番去,他評得不錯,倒像是瘋子行動,估摸許得撈個重傷來養一養。
看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折顏全與他說了。我撐著額頭歎了一聲,道:“去瀛洲取神芝草,渡他七萬年修為,讓他快些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