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這麼天時天時人和地使力一壓,全不能抵擋。他氣味沉重,唇舌在我脖頸間緩緩遊走,我心中一派腐敗,身材卻止不住顫抖。莫名的情感劈麵而來,一雙手更加地想擺脫,可擺脫卻並不是為了推開,模糊,這一雙手像要離開我的掌控,緊緊地摟住他。
神思遊走間忽覺脖頸處微微一痛。他他他,他竟咬上了,那牙齒,那牙齒也忒鋒利了些!!!
我出去時,他正以手支頤,靠在一張紫檀木雕花椅上,神采懨懨地,微皺著眉頭,一張臉慘白如紙。衣裳仍舊是上午穿的那身常服,頭髮也未束,仍舊同他在青丘普通,隻拿一根玄色的帛帶在髮尾處綁了。
他轉頭望向殿外,淡淡道:“ 迴天宮前那夜,折顏上神同我提了提。方纔去青丘尋你,半途又趕上了他,同他酬酢了幾句。我不但曉得那小我返來了,還曉得為了讓他早日醒來,你必然會去天宮借結魄燈。”頓了頓,續道:“借到結魄燈呢,你還籌辦要做甚麼?”
他驀地轉頭,那一雙烏黑的眼被慘白的神采襯得更加烏黑,望著我半晌,一字一字道:“你瘋了。”
他終究放開手。我一雙手甫得自在,想都冇想,照著他的臉先甩了一巴掌疇昔。可歎這一巴掌卻未能甩到實處,半途被他截住,又被拽進他懷中。他右手探進我尚未合攏的衣衿,壓在心口處,神采還是紙般的慘白,一雙眼卻燃得灼灼。
看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折顏全與他說了。我撐著額頭歎了一聲,道:“去瀛洲取神芝草,渡他七萬年修為,讓他快些醒來。”
本上神料得不錯,這位高朋的階品確然冇折顏高,供著的那份職也確然比折顏重了很多。
我乾巴巴道了聲:“把穩。”
這姿勢委實是個慘不忍睹的姿勢,我當初在凡界時看過一本彩繪的春宮,中間有一頁就這麼畫的。
這冇頭冇腦的一字一句將我本來腐敗的靈台攪得似一鍋漿糊,重新發尖到腳指尖都不是本身的了,心底裡溢位彷彿等了千百年的巴望,這巴望緊舒展住我,令我轉動不得。他一隻手翻開我的前襟,滾燙的唇從鎖骨一起移下來,直到心口處。因餵了墨淵七萬年的心頭血,我心口處一向有個寸長的刀痕,印子極深。他鎖住我雙手的左手微微一僵,卻鎖得更緊,嘴唇一遍又一遍滑過我心口上的傷痕。我仰開端來悶哼了一聲。他吻的那處卻從內裡猛傳來一陣刺痛,竟比刀子紮下去還短長。
因神芝草有如許的服從,當年父神擔憂一些小神仙修行不走正路,將四海八荒的神芝草儘數毀了,隻留東海瀛洲種了些。便是這些草,也著了渾沌、檮杌、窮其、貪吃四大凶獸看著。父神身歸渾沌後,四大凶獸承了父神一半的神力,非常凶悍。尤記得當年炎華洞中阿孃要渡我修為時,阿爹去瀛洲為我取神芝草返來後那一身累累的傷痕。似阿爹那般天上地下可貴幾個神仙可與他對抗的修為,也被守神芝草的凶獸們纏得受了不輕不重的傷,我這一番去,他評得不錯,倒像是瘋子行動,估摸許得撈個重傷來養一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