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元貞乃是少辛同桑籍的大兒子。現在的天君雖不再看重桑籍,對元貞這個孫子卻還是不錯。九重天上天君賜宴,常常也有這個孫子一方席位。
擂台事件以後七八天,那日早上,我窩在夜華書房裡,邊翻一個話本邊嗑瓜子,夜華坐在案幾後批閱公文。我狐疑九重天上的天君見今已經保養天年不管事了,才叫他孫子每日裡忙得如許。
唔,想是有人闖青丘。
少辛遲疑了一會兒,終究怯怯道:“姑姑,姑姑可否救救我的孩兒元貞。”
夜華雲淡風輕地邊喝茶邊批他的文書,我將杯子放下來,持續平和道:“夜華君不是外人,你儘管大膽說就是。”
迷穀呈上破雲扇時,我正將那話本翻得出色處。夜華涼涼道:“將眸子轉一轉罷,我二叔的妾室都找上門來了。”
她昂首看了夜華一眼,咬了咬唇。
我茫然地搖了點頭:“叫他們都撤了吧,他一個也冇瞧上。”
我呆了呆,冇弄懂他是個甚麼意義。
待夜華從天上返來,我與糰子總算吃了頓飽的。迷穀很有運氣,過來送枇杷時正趕上飯點,我便號召他一起用,且欣喜地奉告他,阿彌陀佛,不消再送枇杷過來了。
不日前天君壽誕,桑籍領了元貞備了賀禮前去九重天上給天君白叟家祝壽。夜裡在天庭過夜,不想元貞卻喝醉了酒,跌跌撞撞闖進了洗梧宮,差點調戲了洗梧宮的素錦側妃。
一時候青丘炊煙裊裊。糰子正站在狐狸洞前不住吞口水。一旁坐的夜華抬起眼皮來略看了我兩眼,那眼神非常古怪。我擺佈看了看,見他中間還空了張竹椅,便蹭疇昔坐。
我更是震驚,外邊傳聞他對這素錦寵幸很隆,敢情是傳著玩的?
夜華昂首來似笑非笑瞟了我一眼。
所幸這頂綠帽子並冇有真正坐實,那元貞終究還是在最後關頭刹住了腳,算是個調戲得逞。然這位素錦側妃卻非常剛烈,當即一根白綾便懸上了屋梁頂。這事理所當然轟動了天君。此前我便聽得些動靜,說這素錦本來是天君的一個妃子,厥後夜華看上,天君向來寵嬖夜華,便將這新納不久的妃子賜給了他。
我摸了摸茶杯蓋感慨:“就調戲得逞來講,這個獎懲委實重了些,可你這兒子調戲的是夜華君的側妃,好說夜華君也在狐狸洞看管了我們兩個多月的炊事……”
在東海時,念著主仆一場的情分,我曾許了少辛一個慾望,叫她想清楚了便拿著扇子來青丘找我。她此番,看來是想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