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代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裡還帶了些懼意：“倘若查不出來呢？該如何是好？”

榮秉燁見她來了，心生愉悅，卻瞧見她身上的打扮，不由蹙了蹙眉問道：“灼灼何故這副打扮？”

鶯常在忙起家施禮，聲音中帶了些許慚愧：“盛婕妤美意，嬪妾本不該回絕，隻是嬪妾身子不適，還望陛下包涵。”

蘇代聲音清冷：“臣妾一於社稷無功，二於子嗣無益。一入宮便是妃位，又承蒙陛下看重，幾近獨占恩寵，未曾規勸陛下雨露均沾，臣妾深感不安，求陛下收回妃位，臣妾願手抄經文替陛下與社稷祈福，以恕本身之過。”

眾舞姬緩緩退出去，凝妃正欲開口，隻見內裡緩緩走進一襲素衣的女子，她未施粉黛，青絲也隻是用玉簪綰起，凝妃定睛一瞧，鮮明是久而未到的懿妃。

凝妃勾了勾唇角，笑意不及眼底，輕聲道：“陛下說的是，太樂署邇來人才輩出。”言罷，眸中暗射出一絲寒光。

凝妃嘴角揚起一抹對勁的淺笑，不由又多看了鶯常在一眼。

隻聽那女子清喉委宛：“奴婢妙音，叩見陛下。”

未待凝妃開口，榮秉燁已是沉聲道：“三日內，需求查出侵犯懿妃的是何人，不然提頭來見！”言罷，一把抱起蘇代，柔聲道：“朕帶你回宮。”

蘇代久久不語，再抬眸時，她如畫的臉上已是淚水漣漣，聲音中帶著哭泣：“灼灼怕，灼灼不敢啊。”

桓諳其忙施禮道：“主子遵旨。”

蘇代在他懷中輕聲了抽泣好一會兒，才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哽咽道：“灼灼一向不能有陛下的孩兒，皆是因為有人在灼灼的枕頭裡放了麝香。灼灼自知不該獨占陛下，可灼灼如何也想不到竟會有人做出如許的事。”

“臣妾已經請太病院的扶大人和陳大人瞧過了，他們皆說內裡有麝香。如此下去，灼灼隻怕性命難保，灼灼遠嫁至此，內心認定陛下乃是夫君，可……”她最後說不下去，終是掩麵而泣。

他這番話是重了，屋內世人皆是神采各彆的看向蘇代，江宓更是焦急，隻怕下一刻榮秉燁再說些重話她便衝要出去討情了。

榮秉燁點了點頭：“就照凝妃說的辦吧。”妙音忙跪下謝恩。

榮秉燁見她落淚，心中一緊，顧恤不已，遂又柔聲道：“究竟產生了何事？你奉告朕，朕替你做主。”言罷，他已起家闊步走至蘇代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苗條的手指悄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輕聲道：“你莫哭，你一哭朕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