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基成為劉照的臣屬以來,劉照也曾想以同門之禮待之,讓他呼本身為師弟。但是袁基果斷不肯,覺得君臣綱常不成亂之,故而對峙稱呼劉照為“殿下”,自稱臣下。
劉照見袁基說得非常難堪,笑道:“昔日班定遠投筆於地,道‘大丈夫當效傅介子、張騫建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乎。’厥後公然安定西域,創下了千古不朽的功業。介弟二人雖不愛讀書,但是現在四方不靖,恰是豪傑用命之時,說不定今後他們二人也能如班定遠普通,也未可知。”
劉照安撫道:“袁氏幾代奉養朝廷,都以清正營私聞名,忠義之心,朝野皆知,天子定然不會是以等小事,猜忌袁氏。本日可貴與介弟在此相逢,還望伯溫代為引見。”
宮中衛士早就在河邊擇選佳地,搭好了帳篷,世人撣去灰塵,入帳安息。陪侍之人端來銅盆,內裡盛著方纔從洛河當中舀取的淨水,世人在盆中盥洗雙手,聊作洗濯之意。陪侍之人又抬上來一個木桶,桶中水裡浸著幾枝方纔吐芽長出新葉的柳枝。世人取出柳枝,相互向對方的身上淋灑水滴,驅除穢氣。
盧愷詠《淇奧》:“瞻彼淇奧,綠竹猗猗……”,以詩中所描述的君子鼓勵在場之人,但願大師能以此為目標,養正己身。
說完,袁基便趕快起家,前去知會袁紹。
此時的袁紹,一身胡服打扮——當初趙武靈王胡服騎射,將胡人的服飾引入中原,以是秦漢以來,武將的服飾,本就帶有一些胡風,好比軍人戴的武弁大冠,上麵以金附蟬和貂尾做裝潢,這就是來源於胡人的服飾。再加上,現在的天子劉宏,也頗好胡風,故而在洛陽穿戴胡衣,也算是風行時髦。是以,袁紹穿戴胡服,一來是便利射獵,二來也算是當代潮男,倒冇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劉照卻冇有吟誦,因為他現在“尚未學習”《詩經》,天然不能泄漏了奧妙,再者應景的詩篇本就未幾,世人已經吟詠出好幾篇來,他想要再找出一篇,還真得費一番考量才行。
這日一早,一列車隊駛出了洛陽北宮,隊中安車之上,弘農王劉照正坐當中,弘農王仆何鹹駕車,弘農王郎中令袁基驂乘,二盧、二王騎馬跟從車後。車隊出了津門,直奔洛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