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脆生生的應了一聲,退出了閣房。
對此劉辯並不感到不測,於鄉野之間過慣了苦日子的陶浣娘,早已風俗了夙起,現在想來她應是正為劉辯備辦洗漱用水。
曉得她是要親手幫他穿衣,劉辯站了起來,將雙手平平舉起,做出了一副任君玩弄的架式。
“按蹺之術?”從陶浣娘口入耳得她向華佗學了醫道,劉辯愣了一愣,下認識的問了句:“何為按蹺?”
或許是與唐姬等人打仗的日子久了,現在的陶浣娘,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貴族女子特有的氣度。她身上那股鄉土氣味淡薄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則是她以往未曾具有過的雍容和華貴。
隻見陶浣娘端著一隻裝了些淨水的木盆,正柳腰輕擺,款款的走進屋來。
坐在鋪蓋上,劉辯雙臂撐在身後,將一隻腳遞給了陶浣娘,眼看著她將一隻鞋子套在了他的腳上。
手捧擺放鞋子托盤的婢女先一步上前,半跪在地上,將托盤高高舉起,呈遞到陶浣娘身邊。
這套華服,乃是用上好的絲絹製成,衣料的色彩,是漢末期間極難印染的紫色。
待到陶浣孃親手幫劉辯把兩隻鞋子都穿起,另一名婢女也上前兩步,半跪在陶浣娘身邊,把那放著華服的托盤舉過了頭頂。
從托盤上取下鞋子,陶浣娘輕聲對劉辯論道:“這雙鞋子,妾身在鞋底墊了很多絲絮,殿下穿戴,應會比以往的鞋子稍稍柔嫩一些。”
當劉辯展開眼睛時,頭天早晨在他身下曲迎款承的陶浣娘卻不在他的身邊。枕邊空無一人,隻餘下陶浣娘起家後留下的餘香。
“浣娘莫要如此辛苦!”雙手扶著陶浣孃的香肩,劉辯朝她微微一笑,對她說道:“本王的衣衫,隻需交於仆婦們去做便是。眼下洛陽也急需銅錢,這般絲質衣衫,臨時莫要多做,待到將來洛陽端的富庶了,本王定然每天穿戴浣孃親手裁製的衣裳。在此之前,浣娘如果閒暇,儘管去尋唐姬與昭姬玩耍。”
在兩千年後,紫色衣料算不很多麼高貴,可在漢末,要印染出一匹紫色衣料,便要破鈔銅錢無算。也恰是是以,紫色衣料普通隻要富朱紫家以及士族才穿的起。
“多虧婢子們!”一邊為劉辯按著,陶浣娘一邊對他說道:“華佗先生並未傳授太多於妾身,隻是交給了妾身兩張圖。妾身雖是不認得字,倒是找尋的到圖中所對的位置。這兩日妾身給婢子們按了,直到她們覺著利落,妾身纔敢向殿下提及。”
待到婢女退了出去,她端起水盆,滿目含情的對劉辯輕聲說道:“待妾身為殿下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