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點點頭，“你感覺如何？”

能？還是不能？

初五，紅梅開的鮮豔，曹真和曹休來許昌待命。

聽我如許說，兩個婢子也不再言語了，麵色固然很吃驚，心底大抵也曉得，能常常服侍曹丕用膳的人，必定不是俄然在曹丕身邊呈現的女子。我麵色淡淡，並不立足，直接出來大殿去往灶房。

我點點頭，隨他一併躺下，微微靠在他的心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覺恍忽有實在。半晌，我構造會兒說話，輕聲道：“子桓，帶我回洛陽宮吧。”

我蹩蹩眉頭，總也聽不慣他孤長孤短的叫著，便道：“我陪在你身邊，也會讓你感覺孤傲麼”

我難堪萬分，頓時神采漲紅，怪曹丕如何就這麼不共同我呢？

倒是曹真反應快，趕快接話，道：“猜想皇兄叫我們來也不是吃茶的。”說罷扯扯仍看著我發楞的曹休，“你明天是吃了漿糊出來的？”

恍忽展開眼睛，卻發明房中暗中，桌上紅燭搖擺照著微光。躺在身側的曹丕早已經不見了蹤跡。冇想到竟睡了這麼久，已經是早晨了。

擁著我的手臂一怔，很久，才傳來他辨不清情感的聲響，“為甚麼要去洛陽宮中呢？呆在這裡不好嗎？”

“要去那裡？”曹丕側側頭望著我。

我站起家來，緩緩道：“皇上用過膳了麼？”

“婉若，我偶然候會驚駭，到底是不是我逼得你走投無路。兩次，一次出兵鄴城，害的你落空了袁熙。一次，又親手將毒酒送到你的麵前，逼得你他殺。我每次醒過來，都會驚出一身盜汗，現在，夜裡都不敢睡覺，怕一展開眼，你就跟夢裡消逝的那縷青煙一樣，再也找不見了。我…”

既然已經下了決定，我就決然不會放棄靠近郭照的機遇。就算此次，真的會死去，哪怕最後是玉石俱焚。曹丕，對不起，諒解我這一次的率性。一次就好。

拂曉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出去，灑在帳上，房中垂垂敞亮起來。曹丕彷彿是睡醒了，握著我的手動了動。我忙將眼睛閉上，持續裝睡。

曹丕見是我，抿了笑意對我招招手，“婉若，過來。”

我軟軟道：“既然忙完了閒事，就用飯吧。我特地做了些平淡的，記得你喜好吃鱖魚，我還特地讓冬娟購置了來。”說罷拉起他的手，“你嚐嚐，我的技術可進步了冇有。”

我要去洛陽的皇宮。

我是被一陣吵嚷聲驚醒的，醒來手在被握在和緩的大掌中，我細細打量撐著頭微睡的曹丕，心下有些不忍。抬起另一隻手，隔著氛圍勾畫他的眉眼，不敢觸碰上去，怕一碰到就像易碎的玉石，眨眼就變成碎片。實在，他很好，好到讓我不曉得現在如何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