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遣使往荊州，問劉表借糧二十萬，表亦不與。術恨之，密遣人遺書於孫堅，使伐劉表。其書略曰：“前者劉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謀也。今本初又與表私議欲襲江東。公可速發兵伐劉表，吾為公取本初，二仇可報。公取荊州，吾取冀州，切勿誤也！”堅得書曰：“叵耐劉表昔日斷吾歸路，今不乘時報恨，更待何年！”聚帳下程普、黃蓋、韓當等商討。程普曰：“袁術多詐，未可準信。”堅曰：“吾自欲報仇，豈望袁術之助乎？”便差黃蓋先來江邊安排戰船，多裝軍火糧草，大船裝載戰馬，不日發兵。江中細作探知，來報劉表。表大驚，急聚文武將士商討。蒯良曰：“不必憂愁。可令黃祖部領江夏之兵為前驅，主公率荊襄之眾為援。孫堅跨江涉湖而來，安能用武乎？”表然之，令黃祖設備，隨後便起雄師。卻說孫堅有四子，皆吳夫人所生：宗子名策，字伯符；次子名權，字仲謀；三子名翊，字叔弼；四子名匡，字季佐。吳夫人之妹，即為孫堅次妻，亦生一子一女：子名朗，字晨安；女名仁。堅又過房俞氏一子，名韶，字公禮。堅有一弟，名靜，字幼台。堅臨行，靜引諸子列拜於馬前而諫曰：“今董卓擅權，天子脆弱，海內大亂，各霸一方；江東方稍寧，以一小恨而起重兵，非所宜也。願兄詳之。”堅曰：“弟勿多言。吾將縱橫天下，有仇豈可不報！”宗子孫策曰：“如父親必欲往，兒願隨行。”堅許之，遂與策登舟，殺奔樊城。

紹知瓚兵至，亦領軍出。二軍會於磐河之上：紹軍於磐河橋東，瓚軍於橋西。瓚立馬橋上，大喊曰：“背義之徒，何敢賣我！”紹亦策馬至橋邊，指瓚曰：“韓馥無才，願讓冀州於吾，與爾何乾？”瓚曰：“昔日以汝為忠義，推為盟主；今之所為，真狼心狗行之徒，有何臉孔立於人間！”袁紹大怒曰：“誰可擒之？”言未畢，文醜策馬挺槍，直殺上橋。公孫瓚就橋邊與文醜比武。戰不到十餘合，瓚抵擋不住，敗陣而走。文醜乘勢追逐。瓚走入陣中，文醜飛馬徑入中軍，來往牴觸。瓚部下健將四員，一齊迎戰；被文醜一槍，刺一將上馬，三將俱走。文醜直趕公孫瓚出陣後，瓚望山穀而逃。文醜驟馬厲聲大呼：“快上馬受降！”瓚弓箭儘落，頭盔墮地；披髮縱馬，奔轉山坡；其馬前失，瓚翻身落於坡下。文醜急撚槍來刺。忽見草坡左邊轉出個少年將軍，飛馬挺槍，直取文醜，公孫瓚扒上坡去，看那少年：生得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麵重頤，威風凜冽，與文醜大戰五六十合，勝負未分。瓚部下救軍到，文醜撥回馬去了。那少年也不追逐。瓚忙下土坡，問那少年姓名。那少年欠身答曰：“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趙，名雲，字子龍。本袁紹轄下之人。因見紹無忠君救民之心，故特棄彼而投麾下，不期於此處相見。”瓚大喜，遂同歸寨，清算甲兵。次日，瓚將軍馬分作擺佈兩隊，勢如羽翼。馬五千餘匹，大半皆是白馬。因公孫瓚曾與羌人戰，儘選白馬為前鋒，號為白馬將軍；羌人但見白馬便走，是以白馬極多。袁紹令顏良、文醜為前鋒，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作擺佈兩隊；令在左者射公孫瓚右軍，在右者射公孫瓚左軍。再令麴義引八百弓手，步兵一萬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