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遙指樊口港上:“一帆風送扁舟來到,必智囊也。”玄德與劉琦下樓驅逐。斯須船到,孔明、子龍登岸。玄德大喜。問候畢,孔明曰:“且得空奉告彆事。前者所約軍馬戰船,皆已辦否?”玄德曰:“清算久矣,隻候智囊調用。”
忽一軍指說:“江南模糊一簇帆幔,使風而來。”操憑高望之。報稱:“皆插青龍牙旗。內裡有大旗,上書前鋒黃蓋名字。”操笑曰:“公覆來降,此天佑我也!”來船漸近。程昱張望很久,謂操曰:“來船必詐。且休教近寨。”操曰:“何故知之!”程昱曰:“糧在船中,船必慎重;今觀來船,輕並且浮。更兼徹夜東南風甚緊,倘有詐謀,何故當之?”操覺悟,便問:“誰去止之?”文聘曰:“某在水上頗熟,願請一往。”言畢,跳下劃子,用手一指,十數隻巡船,隨文聘船出。聘立於船頭,大呼:“丞相鈞旨:南船且休近寨,就江心拋住。”眾軍齊喝:“快下了篷!”言未絕,弓弦響處,文聘被箭射中左臂,倒在船中。船上大亂,各自奔回。南船距操寨止隔二裡水麵。黃蓋用刀一招,前船一齊生機。火趁風威,風助火勢,船如箭發,煙焰漲天。二十隻火船,撞入水寨,曹寨中船隻一時儘著;又被鐵環鎖住,無處迴避。隔江炮響,四下火船齊到,但見三江麵上,火逐風飛,一派通紅,漫天徹地。
不知向那條路來?“孔明曰:南郡勢迫,曹操不敢往;必來荊州,然後雄師投許昌而去。“雲領計去了。又喚張飛曰:翼德可領三千兵渡江,截斷彝陵這條路,去葫蘆穀口埋伏。曹操不敢走南彝陵,必望北彝陵去。來日雨過,必定來埋鍋造飯。隻看煙起,便就山邊放起火來。固然不捉得曹操,翼德這場功料也不小。“飛領計去了。又喚糜竺、糜芳、劉封三人各駕船隻,繞江剿擒敗軍,篡奪東西。三人領計去了。孔明起家,謂公子劉琦曰:武昌一望之地。最為緊急。公子便請回,帶領所部之兵,陳於岸口。操一敗必有逃來者,就而擒之,卻不成輕離城郭。“劉琦便辭玄德、孔明去了。孔明謂玄德曰:主公可於樊口屯兵,憑高而望,坐看徹夜周郎成大功也。“時雲長在側,孔明全然不睬。雲長忍耐不住,乃大聲曰:“關某自隨兄長交戰,很多年來,何嘗掉隊。本日逢大敵,智囊卻不委用,此是何意?”孔明笑曰:“雲長勿怪!某本欲煩足下把一個最緊急的隘口,怎奈有些違礙,不敢教去。”雲長曰:“有何違礙?願即見諭。”孔明曰:“昔日曹操待足下甚厚,足下當有以報之。本日操兵敗,必走華容道;若令足下去時,必定放他疇昔。是以不敢教去。”雲長曰:“智囊美意多!當日曹操果是重待某,某已斬顏良,誅文醜,解白馬之圍,報過他了。本日撞見,豈肯放過!”孔明曰:“倘若放了時,卻如何?”雲長曰:“願依軍法!”孔明曰:“如此,立下文書。”雲長便與了軍令狀。“雲長曰:若曹操不從那條路上來,如何?“孔明曰:我亦與你軍令狀。雲長大喜。孔明曰:“雲長可於華容巷子高山之處,堆積柴草,放起一把火煙,引曹操來。”雲長曰:“曹操瞥見煙,知有埋伏,如何肯來?”孔明笑曰:“豈不聞兵法虛真假實之論?操雖能用兵,隻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