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邑好文學,精書法,弟子無數,雖是陳腐,目光倒是不低,曉得許邵一貫心高氣傲,名譽又重,很少有看重之人,見許邵如此慎重,要翻開中門迎客,不由非常獵奇,問道:“何人來訪?”
薑述敢對許府門房如此自有事理,因為《三字經》之故,即便朝上三公對他亦不敢怠慢,薑述探明許邵也是士族後輩,自是有恃無恐。再則這番痛斥,院中定然聽聞,許府主事之人也會得知,自會傳到許邵耳中,故而並不怕門房刁難。
薑述又命人喊來薑丁,細細叮嚀一下,讓他遴選十餘機警仆人一同赴京。再喊來薑乙,令他帶著另一撥人暗自跟從,將一起路程重視事項交代清楚。
不提薑家暗自安插,隻說薑述一行風塵仆仆,因為路上有郡縣官府照顧,順利來到洛陽。左豐將薑述安排在驛館住下,叮嚀驛吏幾句,帶領從人先回宮中交差。
薑述笑道:“兒行千裡母擔憂,還在那邊忙活。”
薑述答道:“神童之名愧不敢當,恰是小子。”
公然如薑述所料,院中很快出來一名年長家人,門房見到此人,執禮甚恭,此人恰是許府管家許顏。許顏問道:“何事喧華?”
左豐不由黯然道:“咱家非常戀慕公子有人牽掛,哪像我等這般?即便死了也無人體貼。”
許顏曾為許邵書童,長年跟從擺佈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見名刺正麵寫的拜帖兩字用得是新字體,俄然觸起一人,道:“莫非公子是創出新字體的青州神童?”
薑述見左豐當真,不免也有些打動,道:“想不到朝堂之上竟然如此暗中,讓弟好生絕望,既然兄執意如此,弟順從就是。”說完尋出一件微雕,遞給左豐道:“前些日後輩親手做的小玩意兒,權當給兄的見麵禮。”
兩人相互禮畢站起,左豐忽道:“我等在外人麵前,千萬不能兄弟相稱,弟不知那幫讀書人的短長,連陛下都要對他們謙遜三分,若讓他們曉得我們要好,弟的宦途就完了。”
左豐正色道:“兄知弟心誠,此事還須聽我之言,弟才調橫溢,必為國度棟梁,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次日探知許邵在府,薑述與驛吏交代一下,備了拜帖前去許府。許邵並非長居洛陽,其相術聞名天下,自有一些非常手腕,許邵並非專業相士,本身也是一名文人,性喜遊山玩水,每到一地,便會仔精密查本地詳情,當然本地名流的愛好、特性、事蹟等,是必須體味的重點。實則細想起來,許邵相人之術精確,除了把握秘法以外,體味大量內部資訊亦是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