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牛輔,逼徐榮強攻宛城,頓兵堅城之下。宛城是天下名城,向以富庶著稱,是最好的釣餌。西涼兵貪婪,必然會來。宛城堅毅,足以接受西涼兵的進犯,其他的縣城隻會淪為西涼兵的獵物。一旦有充足的軍資,西涼兵將更難對於。”
“將軍請叮嚀,杜畿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杜畿說道:“不,孫將軍守城,迎戰徐榮,周將軍去潁川。”
杜畿說道:“牛輔是董卓的半子,他駐紮在河東本來就是防備關東諸將西行,所領皆是精銳。朱儁名滿天下,但誌大才疏,所領關東兵又不是西涼兵的敵手,受挫是意猜中事。令尊孫將軍是他的故吏,收到動靜,必然會趕去與他彙合。牛輔不是令尊敵手,很快就會退回洛陽。至於魯陽,將軍也不必擔憂,魯陽是要塞,而西涼兵卻不善於攻城,隻要守將不輕敵出城,必定無事。”
孫策眼神微縮。杜畿的話提示了他,徐榮是善戰,但是他一定能節製得住西涼兵,這幾萬人一旦進入南陽就會成一群四周劫奪的野狼,這既是功德,也是好事,功德是給了他各個擊破的機遇,好事是他底子冇法預感他們的行動,又冇有充足的馬隊,想追都追不上。
閻象也很難堪,狠狠地瞪了杜畿一眼,又忍不住笑了。“豎子,不改改你這張臭嘴,到死也彆想佩上青綬。待會兒若說不出事理來,看我如何清算你。”
杜畿看著湯餅漸漸冷了,一向冇有吃,直到閻象返來講已經派人將他的繼母和老婆接到了太守府裡安設好了,才捧起湯餅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他用飯和走路一樣,極有氣勢,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半晌間就將兩碗湯餅吃得乾清乾淨。他一抹嘴,站起家來,拱拱手。
閻象應了一聲,倉促去了。杜畿轉過身,放下食案,低著頭,幾滴淚水從臉上滑了下來,滴在湯碗裡。孫策心傷不已。他能猜到杜畿現在的表情。正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樣,杜畿去見周瑜並非偶遇,也不是想仕進,實在是冇體例了。真想仕進,他早就登門自薦了,何必比及現在。王謝以後,而立之年,宦途蹉跎也就罷了,現在連家人的溫飽都不能處理,對他的信心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將軍現在見到令尊,是以他為主,還是以你為主?”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丟臉?”閻象放下方纔端起的碗。“喏,把我的拿去,我不餓。”
閻象有點難堪。剛纔他還說杜畿幼年疏狂,冇甚麼本領,轉眼就被打了臉。不過鄉黨有才,他也感覺臉上有光。麵對周瑜的獎飾,他隻是笑,卻不好說甚麼。張勳也冇說甚麼,隻是撫著髯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