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權聽了,不敢粗心。後一件是乾係到存亡存亡的大事,前一件事雖說是私事,卻也和她息息相乾。她轉過身來,長身玉立,雙手攏在身前,麵無神采,神情持重,和擺在靈前的牌位冇甚麼辨彆。
黃猗深有同感,孫策這句話說得太對了,的確是至理名言。我在袁權麵前冇職位,不就是因為冇有做出一番奇蹟嘛。但是這能怪我嗎?你們不給我機遇,我有甚麼體例。現在機遇來了,誰也彆想攔著我。
孫策摸摸臉,走到袁權麵前。袁權站在廊下,他站在階下,伸脫手,在袁權麵前晃了晃。“姊姊,姊姊?”
“甚麼事?”袁權留住腳步,卻冇有回身,隻是微微側著臉。她一足在前,一足在後,身材半轉,有點像走台步的模特。對一貫不苟談笑的袁權來講,這是極其罕見的姿式,即便身披厚重的冬衣,仍然能看出一些窈窕身形。
“我明天細心想了想,雖說黃兄身為長婿,這時候應當留在這裡守喪,但情勢告急,我又這麼年青,諸將不平,還是需求黃兄幫襯幫襯。姊姊擔憂他的安危,我能夠瞭解,是我的忽視。武關我已經彆的安排了人,彆的委派黃兄一個更安然的任務,姊姊感覺可行嗎?”
還是孫策考慮得殷勤,倒是曲解他了。袁權點點頭。“甚好,就依你之言。”說完,在袁術靈前拜了拜,落了一會兒淚,起家出來了。
孫策調勻呼吸,等氣血安穩,這才轉過身。一昂首,見袁權站在廊下,直勾勾地看著他,如癡如醉。
孫策很安靜,袁權看不出一點馬腳,隻得說道:“那第二件事呢?”
黃猗轉怒為喜。監領江南四郡,還要屯田?雖說江南不如江北,但四郡加起來的人丁比南陽還多,這但是一個美差啊。
“唉,不是我成心要偷聽你們說話,是恰好碰上了。”黃猗連連擺手。“明天不是說好讓我去武關的嗎,如何又變成去江夏了?是不是她作中作梗?你不消說,我曉得就是她。嘿嘿,在她眼裡,我甚麼都不是,甚麼也做不成,就是一個廢料,我不去南郡……”
“當然是真的,明天公佈完將軍的遺命,你就啟程。”孫策攬著黃猗的肩膀,推心置腹。“雖說立室立業,立室在前,立業在後,但是如果冇有立業,這家就算成了也不平穩。你說對吧?”
袁權剛走,黃猗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他裹緊了身上的狐裘,探頭看了看內裡,見袁權已經走遠了,這才跺頓腳,問孫策道:“如何又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