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在我身後含著幾分憂心道:“蜜斯,那人看起來像個富朱紫家公子,不像是個好人,那人如許,想是對蜜斯成心呢,可蜜斯明日就要應選了,若當選了就要進宮去,你們如許互贈信物將如何是好。何況,你莫非不知,髮簪是定情之物,你如許將本身敬愛的髮簪相贈,豈不是暗定情緣了。”
我才又想起,明日便是應選之日了。我沉沉隧道:“本籌算去瞧蘭姐姐的,趁便籌議著,明日的應選之事呢,誰曾想……。”說著又心內雜陳,百感交集地滴下淚來。
我隻訕訕一笑道:“我可不想選中呢,你曉得個啥。”
我忙攔著,帶了幾分正色道:“彆在理,人家才救了我,你便要對人耍潑麼。”
我們正閒談著,忽聽得有衙吏通報采選開端了。我是最後一個,蘭筠姐姐排在我前麵。
我扶住她,安撫道:“好了,我不是返來了嗎?有甚麼話,回家再說,冇的叫人笑話我們。”說完,轉頭覷一眼身後的蕭煦。
蘭筠瞥見了我,拉著我的手到一邊悄悄問道:“你明天是如何呢?傳聞又是碰到流痞,又是被擄走了,當真嚇死我了。”
孃親知我是害臊了,和爹爹相視一眼,寵溺地笑道:“曉得害臊了,婉兒長大了,就該嫁人了呢。”一邊,小丫環已將晚膳籌辦安妥,一家人圍著悄悄用起膳來。
念奴斂了色彩道:“果然如許,也就罷了。”說完,嗬嗬地衝蕭煦露了個笑意道:“如此,多謝公子了。蜜斯,我們出來吧。”她挽著我的手就要往前去。
我轉過甚,怏怏地看著蕭煦道:“我出來了,你也好自保重,早點歸去吧。”他笑笑,向我頜首。
不一會兒,眼瞅著府衙大門就在前邊。
念奴比我小一歲,自幼便跟著我,交誼非普通主仆可比。更多時候,我們已視相互為姐妹好友,而她常日裡知我、愛我、護我之情更是令我打動。我不想轟動孃親,隻得照實向念奴說清蕭煦如何賴著我將髮簪贈送了他,如何又哄著我將他的飛鷹玉佩收下了。
我悶悶地,隻聽得說“到了”。便由著念奴扶著下了馬車。府衙門前已有三四輛馬車停在那邊,我掙開念奴的手,吃緊地往人群中尋去。一眼便瞥見了蘭筠姐姐正和貼身丫環采芹在說著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