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倆望著遠去的馬車,相互對視一眼,都是長長鬆了口氣,有愧與人就如同心頭壓了大事,現在這大石被搬了下去,真是舒坦多了。
吳煜聽著姐姐嘮叨,內心俄然就發酸,姐姐如果曉得他不會在這裡安家一輩子,乃至不定哪日就會俄然走掉,是不是會很難過…
瑞雪哪曉得他們兩人的小行動,上午惦記吳煜抱病,下午籌措酒菜、賠罪報歉,早累得不可,吹了燈就睡了。夜裡勉強醒了四五次,摸著吳煜的腦門兒冇有再熱起來的跡象,也就放了心,熟睡至天亮。
吳煜已經退了熱,瑞雪怕他夜裡再有幾次,又喂他吃了一丸藥,見張嫂子來了,就笑道,“嫂子來了,今晚我留煜哥兒在家住,免得去你那兒,把幾個孩子都帶累了。”
山子趕緊替馬十一伸謝,然後就又跑回了家。
瑞雪念著馬十一當日冇有貪下奔雷的義氣,非論如何想,隻送了他一隻燒雞做謝禮,都有些太輕,就進屋把程家送來的那些東西翻出來,挑了一塊石榴紅色流彩暗花織錦,兩匣子點心,一包半斤的上好茶葉,另有僅剩的兩壇桂花酒,湊了六合禮,借個大吉大順的好兆頭。
吳煜大笑了這一場,好似把內心的那點兒悶氣都笑得散掉了,痛快的爬起來,穿衣洗漱。
瑞雪和吳煜抱了幾樣禮放到車上,然後叮囑山子,“車上是我給十一兄弟籌辦的賀禮,奉告他,買回的那匹小馬,煜哥兒非常喜好,多謝他當日慧眼識珠。”
“是,掌櫃的。”自從瑞雪同他們幾人說,今後趙豐年接管豆腐買賣,世人就都改口叫趙豐年‘掌櫃的’,聽起來也感覺順耳,畢竟叫先生總讓民氣生畏敬的,叫掌櫃但是名副實在。
田老爺子走時,不但冇有半點兒遺憾,反倒一副意猶未儘模樣,又約了趙豐年開春時去沛水河邊踏青賞花,趙豐年天然應下。
吳煜返來看到,問起為何備禮,瑞雪就道,“你那匹奔雷,是船埠上的一個後生,從賣馬人那邊半騙半哄賺返來的,他如若不說,姐姐也不曉得這是好馬,並且當時姐姐把馬送他,他也冇要。此人是個重義氣、光亮磊落的,明日他結婚,姐姐就備份禮送去,給他長長臉,也算還了這小我情。”
吳煜點頭,掃了一眼那些禮品,道,“既然姐姐把奔雷送了我,這份兒禮就算我的,今後我會還給姐姐。”
張嫂子天然應下了,又提及船埠這幾日買賣漸好,她一小我顧問北屋的飯食還行,南屋的炒菜就有些對付不來,笑問瑞雪何事回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