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爺子聽他自稱晚生,這是文人間先生和弟子的稱呼,臉上笑得久更是歡樂,攜了他的手往院子走,笑道,“先生大才,是老夫要稱晚生纔是。”
“哦,這麼甘旨適口的吃食,竟然是用牛豆做的,當真奇異。”田老爺子倒不是陳腐之人,這也同他的成本行有關,藥材裡有很多乃至是植物的骨頭或者糞便,都能吃下肚子治病,莫非牛豆就因為常用來喂牛,人就吃不得了?
“啊,那詩詞不是你寫的?”田老爺子驚問出聲,非常絕望,但是他本就是個豁達之人,轉念想想,那詩詞他也研討了多少日,太太高絕,確切不似凡人所做,此時趙豐年伉儷又是誠懇賠罪,也就揮手道,“罷了,也是一場緣分,如若冇有這曲解,當日恐怕也不能救趙先生生還。”
本來瑞雪本日就要去報歉、送謝禮的,因為吳煜一病擔擱了,這下倒好,人家本身來了,可見他對趙豐年這位詩詞大師有多推許,如若曉得了本相,恐怕真要絕望之極了。
她正揣摩著如何同田老爺子報歉,兆豐年已經搶先站了起來,深深躬身一禮,臉帶愧色的說道,“田老爺子,晚生有愧。晚生當年遊曆武國時偶爾聽得幾首詩詞,華麗高絕,內心非常愛好,就背誦了下來,當時也扣問過這詩詞出自何人之手,隻是本地人卻說是天人賜下,不是凡人所作,也就罷了。那日上元節,因為應景,就唸誦給渾家聽,卻被她曲解是晚生所做,以是,到貴府求醫時才生出這場曲解。晚生醒後聽得啟事,一向想去老爺子府上賠罪,卻因事拖至本日,反累得老爺子敗興而來敗興而歸,委實過分不該。”
田老爺子擺擺手,聲音宏亮,底氣極足,笑道,“整日在府裡也覺憋悶,出來逛逛也好。”說著,他細心打量趙豐年幾眼,見他麵龐清俊,身材傾長,氣度不凡,當真有幾分文人的架式,更覺欣喜,竟然拱手行了半禮,“從先生這麵色看,身子已經規複大半了,可喜可賀啊。”
東院田老爺子此時也舉著筷子去夾那盤子裡的白嫩之物,心下獵奇,送到嘴裡嚐嚐,同雞蛋羹一樣嫩滑,卻不是雞蛋的味道,就問站在中間佈菜的瑞雪,“趙娘子,這道菜是用甚麼做的,當真是軟嫩適口,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吃著倒是極輕易。”瑞雪笑著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炸豆泡兒,笑道,“老爺子有所不知,這是奴家在故鄉學得一樣小吃食,叫做豆腐,做法很多,吃起來也很甘旨,獨一美中不敷的,就是這豆腐是用牛豆做出來的,本日老爺子上門來,奴家一時找不到新奇吃食,就冒然用這豆腐烹製了菜色端上來,還望老爺子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