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嬸手腳敏捷,瑞雪也不慢,兩小我共同的極默契,很快又撈了一盆粳米飯做主食,就歇了灶火,瑞雪進屋顧問,雲二嬸就用方盤端了一席送去西院張家,還特地給幾個孩子拿了些饅頭墊肚子。
瑞雪內心格登一下,暗道,這事真是躲不過,老爺子到底還是提起這話頭兒來了。
趙豐年和瑞雪都是一愣,遞帖子凡是都是官宦大戶或者文人之間相互拜訪才用的禮節,他們一個農家院子,一眼就看到底了,如何還會有人特地如此執禮,瑞雪開門接了帖子出去。
田老爺子擺擺手,聲音宏亮,底氣極足,笑道,“整日在府裡也覺憋悶,出來逛逛也好。”說著,他細心打量趙豐年幾眼,見他麵龐清俊,身材傾長,氣度不凡,當真有幾分文人的架式,更覺欣喜,竟然拱手行了半禮,“從先生這麵色看,身子已經規複大半了,可喜可賀啊。”
田老爺子聽他自稱晚生,這是文人間先生和弟子的稱呼,臉上笑得久更是歡樂,攜了他的手往院子走,笑道,“先生大才,是老夫要稱晚生纔是。”
很快,兩人進了堂屋分賓主落了座,瑞雪拿了家裡最好的茶葉沖泡,送了出來,然後又進灶間把存下的雞魚肉,十足搬到結案板上,合計著一會兒要做多少個菜,別緻甘旨不說,還要照顧到白叟的胃口。
瑞雪如果不是忙不過來,也不想請雲二嬸來,畢竟雷子纔來做工,就喊人家老孃上門幫手,總有些變相使喚人的懷疑,但是,翠娘和張嫂子都不在家,錢嫂子又懷著身子,熟悉的人,就剩下雲二嬸了。隻得客氣道,“又讓嬸子挨累了,如若翠娘和張嫂子在家,我就不折騰嬸子了。”
院門外柳樹下,正停了一輛楠木大馬車,門窗、車頂乃至輪子上都雕了斑紋,刷了暗褐的漆色,顯得古樸又大氣,門下立了一個管事一個小廝,兩人一見主家出來,立即上前放了踏腳的小凳子,開了車門,扶下一名斑白鬍子的紅臉老頭兒,身形矮胖,穿了錦緞的長袍,可不恰是那夜為趙豐年診脈,第二日淩晨又贈了赤炎果的田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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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豐年趕緊回禮,“多虧老爺子當日脫手相救,晚生感激不儘。”
老爺子聽他剛纔提起過遊曆武國,也極有興趣,漸漸問起各地的民風氣候,乃至物產,趙豐年打理趙家鋪子時,倒是真把這些城池都跑了個遍,連北疆都去過兩趟,以是也不打怵,有問必答,並且對答入流,偶爾還會添上一小段本地的奇聞異事。聽得田老爺子津津有味,直歎大哥不能也去遊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