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笑著,把揉好的麪糰蒙了塊潮濕的棉布放到案板上,鋪子裡因為有栓子守著,早晨是不竭火的,灶間裡不冷不熱,正合適發麪。
那小廝跑進鋪子去,正見瑞雪和張嫂子合力往下抬籠屜,白白胖胖兒的大包子,一個個擠滿了籠屜,嫋嫋冒出的香氣,仿似變成了一隻小手,勾得他肚子裡的饞蟲冒死的往外跑。
瑞雪笑著拉了她持續揉麪,然後說道,“前些日子救了先生的那位老大夫不是上門來了嗎,我當時正巧做這灌湯包,就送了兩盒做謝禮,本日這小廝來買,我就感覺奇特,畢竟除了我應當冇人會做啊。因而就要栓子隨後跟去,公然是田府派來的人。想必,是田家老爺夫人吃得順心適口了,又抹不開臉麵上門討要,就派人假裝淺顯門客上門來買,冇想到我們鋪子裡底子冇賣這包子,因而就露餡兒了。”
張嫂子聽了,也笑個不斷,“饞嘴可不是好名聲,怪不得要彆的派小廝來買。”說完,她想起瑞雪剛纔還收了定金,但是和她常日行事不符,就問道,“妹子籌算收錢賣包子?”
中間幾個力工早就聽得他們對話,曉得三當家的又給他們籌辦了好吃食,的確美得內心冒泡,直想著能來船埠做活兒,真是太好了。
世人轟笑,這才你一個我一個的夾到碗裡,有那嘴急的,已經幾口吃了大半下去,香得直眯眼睛,嚷著,“太好吃了,太好吃了,我將來有了銀子,成了富朱紫,一日三頓都要吃包子。”中間幾人也紛繁擁戴,瑞雪笑而不語,貧賤之時,吃口包穀餅子都感覺極滿足,但是繁華之日,卻不見得還會記得此時的幸運。
張嫂子想起前幾日每次炒了菜端上客人桌子時,那般忐忑不安,就趕緊擺手,“妹子,我可掌不了勺,我給你打打動手還行。”
每個包子蒸熟後,足有小海碗那般大,栓子和石頭一口氣吃了三個,惹得張嫂子怕他們撐壞了,攔著不肯再讓他們吃,隻又給了半喝湯喝。
目睹到了午餐的時候,一個鍋裡燉上酸菜粉條燉凍豆腐,熱了兩合麵兒的饅頭,栓子笑嘻嘻的坐在灶前燒火,不時扭頭看向繁忙的徒弟。
張嫂子被她這麼一勸,倒也生出點兒信心,“行,我就聽妹子的,跟妹子多學學,妹子可彆嫌我笨。”
小廝把一個油紙包連同那十幾文錢都遞給他,滿臉憂色說道,“當真冇要,老闆娘說,她蒸包子是為了請船埠上的兄弟嚐鮮,不籌辦外賣,我們本日趕巧了,她就送幾個,算作鋪子宴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