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疇昔四五日,城裡諸事安排安妥,趙豐年也就不再常進城了,家裡的院子也已經趨近於序幕,瑞雪早早就籌辦好了銀錢,給泥海軍傅和木工徒弟都結了人為,彆的還賞了幾個小學徒每人五百錢,以謝他們這些光陰做活賣力,小學徒們歡樂得差點蹦起來,他們徒弟都不是刻薄的,得了人為必然會分他們一兩成,再加上這些賞錢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進項了。
“真的?”瑞雪有些不信賴。
“掌櫃的,籌辦破鈔多少銀兩購置文房四寶?”
“掌櫃的,我這裡有首詩,你聽聽。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燃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明淨在人間。這本來吟誦石灰石的,如果改一改,變成吟誦豆腐的,能不能在詩會上拔得頭籌啊?”瑞雪越想越感覺這主張好,鎮靜的腦袋猛點,頭髮蹭到趙豐年臉上癢癢的,他忍不住有些走神兒,如果瑞雪穿上男人衣衫,在詩會上如此露麵兒,吟誦如許的必然傳誦天下的好詩句,恐怕又要惹得諸多男人覬覦,他俄然心頭一陣煩躁,聲音也高了,“不可!”
趙家的新宅院占地四畝多(武國畝數為小畝,約莫二百二十平擺佈),青色的磚牆,紅漆的廊柱,褐色鑲了鐵鉚釘的大門,雕鏤精美的門樓上,懸了一塊楠木的匾額,刻著趙豐年的親筆手書“趙府”兩字,筆鋒厚重有力,讓人一見之下就忍不住心生一絲恭謹,進了大門,是小小的迎客堂,劈麵是一麵影壁,雕了傲雪寒梅圖,右邊是車馬棚子,左邊是座大灶間外帶一間小小的門房屋子。
西配房吳煜占了北屋,南屋空下留待今後待客。東配房北屋做了小庫房,擺了幾隻大木箱,存放些禮品和臨時用不下的小物件兒,南屋則一樣是客房,鋪了大炕,桌椅器具齊備。
瑞雪皺眉,實在有些不捨,眸子兒轉了轉,問道,“到時候參與評比的詩詞,不會限定墨客的籍貫或者春秋吧?”
“菜色我特長,包管到時讓他們吃得香掉舌頭。”瑞雪信心滿滿,腦筋裡滿是之前做過的各種菜色,“六個菜,還是八個菜?要不要點心之類,到時候你要提早奉告我,我不熟諳這邊的宴席安排。”
趙豐年聽得這話曉得她曲解了,就道,“我是說,你親身上場不可,這事我會找人辦的。破鈔起碼,獲得最大收益,是販子的信條,我冇感覺你鄙吝。”
瑞雪撲哧一笑,“那能如何,頂多和離把你攆出去唄,歸正院子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