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正房裡,本來放雜物的東屋,改成了賬房,牆壁邊立了書架,擺了趙豐年的幾本舊書,廣大的鬆木書桌,高背椅子,看著就極有氣勢。堂屋改成了待客堂,換了新桌椅,牆壁上懸了書畫,牆角也立了高腳幾,青瓷花瓶裡插了幾枝方纔長出新葉的樹枝,倒也有幾分野趣。而趙豐年和瑞雪住了幾月的西屋閣房,則在趙豐年的交代下,內裡重修,屋裡卻半點兒冇有竄改,備著他常日算賬或者讀書累了的時候,小睡半晌之用。
“菜色我特長,包管到時讓他們吃得香掉舌頭。”瑞雪信心滿滿,腦筋裡滿是之前做過的各種菜色,“六個菜,還是八個菜?要不要點心之類,到時候你要提早奉告我,我不熟諳這邊的宴席安排。”
瑞雪等了半晌,聽得他這麼一句迴應,嚇了一跳,繼而就覺得趙豐年不喜她如此吝嗇,吐吐舌頭笑道,“不可就不可吧,我也犯了胡塗,如何家裡越富有,就越鄙吝起來了。”
瑞雪本來策畫著在私塾門前種兩塊花圃,移栽幾從灌木,趙豐年倒是不允,直道,他有安排,瑞雪也就罷了。
瑞雪越聽內心越是讚歎詫異,此人不愧是頂著令媛公子的名頭,對於商事當真是極精通,這些戰略放在當代,就是佳構包裝,造勢鼓吹,她這當過廠長的人尚且冇想出,他一個年事二十的前人竟然玩得通透,這怎能不讓她佩服?
瑞雪皺眉,實在有些不捨,眸子兒轉了轉,問道,“到時候參與評比的詩詞,不會限定墨客的籍貫或者春秋吧?”
博古架旁的兩扇雕花門再翻開就是閣房,不曉得是不是那晚分床而睡觸怒了趙豐年,此次他果斷冇要木床,隻鋪了火炕,並且纔不過六尺寬窄,哪怕兩人再活力,一伸手也能摸到相互。
“天然不會,人越多越好。”趙豐年猜知她又打了甚麼主張,問道,“如何,有何不當?”
“這主張好,如果文人們先承認了,城中世人就更輕易接管了,再有幾首好詩詞傳播出去,到時候彆的各城也輕易推行。不過,文人狷介,如果直接賞銀錢,恐怕他們會內心有些衝突,莫不如換成文房四寶等物。”
“真的?”瑞雪有些不信賴。
趙家忙著拾掇新院子,每日還要做豆腐,連帶張家、錢家、高家,乃至連兩個兒子被派出去的雲家都不能著力去幫手,瑞雪不肯讓村裡某些人背後說酸話,就把家裡剩下的一百斤細麵、十斤豬肉都送到了工地上,明言,就是替幾家儘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