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泊岸的船隻垂垂多了,力工們也都有了活計,石頭作為新上任的賬房,常要跟在徐寬身邊,與各個鋪子的小管事談人為,隻要閒暇時候,纔會跑過來幫手。
雲二嬸一聽,也不擦手了,直接就出門去了趙家。
張嫂子藉口冇有鹽了,遣了栓子進城去買,然後喚了山子幫手燒火。
“雲家村啊,掌櫃的,你不會是…嗯…”瑞雪正迷惑他如何連村名都忘記了,內心俄然就是一跳,恍然大悟般說道,“掌櫃的是說,我在用人這件事上,忽視了拉攏雲姓之人?”
張嫂子給他添了一勺菜,誇獎道,“這話說的對,女子也不見得都是孃家的累墜,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看趙娘子,能寫會算,開鋪子做豆腐,現在我們村裡誰提起來,不是滿眼戀慕,如若能生個如許的女兒,可就是上輩子積福了。我家丫丫還小,再過兩三年她懂事了,我就讓她跟著趙娘子,常日打打動手做點兒活計,如果能學到趙娘子一半兒的本領,將來到婆家去,不但不受欺負,說不定還會被婆家供起來呢。”
山子是個勤奮孝敬的,常日也常幫雲二嬸做些雜活兒,燒火這活計兒做得也順手,炒菜就燒旺火,燉菜就燒慢火,喜得張嫂子一個勁兒的誇他。
瑞雪笑著應了,搬了板凳請她坐在和緩的灶眼兒旁,然後一邊與她閒話,一邊持續切酸菜。
她接了雲二嬸出去,想要引她去堂屋喝茶,雲二嬸見她手上沾了麪粉,曉得她在做吃食,就笑道,“我又不是外客,跟我客氣甚麼,我們去灶間吧,你忙你的,我坐著和你拉拉家常。”
傳授蒙學,是受聘於村裡,要受族老和裡正的製約,而私塾就不一樣了,美滿是本身說了算,收多少束脩,放多少日假,再也冇有人能指手畫腳。
張大河聽了,也歎了氣,本來他還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趙家給的人為豐富,找個機遇替自家老二說說,讓他也來做工,畢竟他家也有三個孩子,日子過得不餘裕。冇想到,趙家已經有籌算了,這事兒天然也就不能再提了,好再冇有先跟老二說過。
趙豐年重新躺好,問道,“我們村莊叫甚麼名字?”
山子掀簾子跑出了門,一起小跑兒回了村莊。雲二嬸正在拾掇碗筷,見小兒子跑得滿頭大汗,驚得趕緊問道,“山子,你如何返來了,出甚麼事了?”
“招人?”山子想起淩晨自家老孃唸叨的事,趕緊問道,“趙師孃可有人選了?”
“嫂子就算生了小侄女也是我們雲家人啊,莫非生出來,我娘還能給丟了。”山子竟然可貴的明事理,不像他爹孃那般重男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