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人吃了,各自散去,讀書的讀書,算賬的算賬,然後洗漱潔淨,香甜睡去。
鋪了畫紙,筆墨齊備,就道,“承蒙趙先生汲引,今後你們的書畫就由我來傳授。所謂書畫著,雖無用與科考,但卻好似熏陶脾氣之雅事,閒暇之事,揮毫潑墨,也能娛人娛己。本日第一課,不講甚麼法則筆法,隻是玩樂,大師出題,我來執筆,先畫上幾幅看看。”
魏秀才見閆先生的歡樂之意不似作假,也悄悄鬆了一口氣,籌算使出渾身解數,要收了這幫學童的心。
伉儷倆相視一笑,終是冇有因為如許的小事兒生了隔閡。
趙豐年為了以示信賴,也扯了個藉口回了前院。
尚未開口,趙豐年就好似早已猜到普通,笑道,“走吧,要去偷看就趁早,再過一會兒該下課了。”
翠娘和趙豐年都是哭笑不得,哄她道,“醒酒湯裡有草藥,你如果想吃酸,有醃梅子啊。”
晚餐時,安伯因為吃得太飽冇有呈現,隻要趙豐年和吳煜兩個,瑞雪也懶得再煎炒烹炸,直接擀了一些麪條,煮熟以後過了涼水,然後拌上黃瓜絲,肉醬和香菜,就是一碗又風涼又開胃的涼拌麪了。
學童們一聽,這先生的講課體例新奇啊,不像趙先生那般峻厲,也不像閆先生要求他們背誦詩文,反倒有帶著他們玩耍的意義。
這一折騰,日頭就已經偏了西,四周的住戶連續從內裡返來,鋪子裡也熱烈起來,趙豐年叮嚀雲小六套了馬車,伉儷倆辭了鋪子裡的世人,帶了彩雲姐妹和黑子,一起出了城門,踏著越顯橘紅的落日光,漸漸悠悠晃回家去。
安伯不客氣的嘲笑幾個小子,彆把花鳥畫成了野獸,惹得幾個小子都是忿忿,瑞雪卻笑得肚子疼。
馬車停在了大門口,安伯笑嗬嗬迎上來,接了瑞雪特地在鋪子裡撿的一盒子雞手、豬蹄、炸魚之類吃食,樂得眉開眼笑,直接回房倒了一壺好酒,坐在樹下小桌旁美滋滋的開吃了。
第二日辰時末,重回作坊,一心要表示勤奮的錢黑炭,就進城去接回了魏秀才,他家老母聽得兒子做了西席先生,特地熬了一夜,為他縫製了一件寶藍色的細棉長衫,襯著他本就清秀的麵孔,更是高雅三分。
瑞雪聽得小六子報信兒,伉儷連心,等閒猜到趙豐年所想,因而下廚把沙鍋裡剩下的紅燒肉裝了,又切了塊醬牛肉,敏捷炒了個肉片溜豆泡兒和魚香肉絲,湊了四個菜,想了想,又把家裡那些綿軟的點心裝了一些,足足塞了一大食盒,這才交給小六拿到前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