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看得好笑,就喚了他到跟前,把剩菜連同幾個饅頭裝了盒子,遞到他手上道,“氣候太熱,這些剩菜放到下午就酸了,擺佈離上客另有些時候,你就先回家看看吧,早去早回。”
兩邊落座喝茶,趙豐年也不囉嗦,就道,“我們府上私塾缺一書畫先生,每五日相隔一課,來往有馬車接送,中午有飯食,束脩是每月五兩,不知魏先生可成心接下?”
趙豐年這才曉得先前曲解了他,客氣了兩句,就拿上了鋪子裡裝好的盒子,笑言這是給田老爺子的謝禮,然後就要告彆歸去,田老爺子好不輕易抓到小我陪他閒話,那裡肯等閒放他,大聲叮嚀廚下購置了酒菜,加上那些下酒熟食,長幼三人坐下,喝了足足三壺桂花酒,這才各自散去。
他那裡曉得,魏秀纔是被天上俄然掉下來的餡餅砸傻了,要曉得,自從他家破敗今後,他和母親每月隻靠母親接繡活賺幾百錢度日,他雖出攤代筆寫信,也賺不回多少錢,若不是有恩師不時佈施,怕是都要斷糧了。
以是,趙豐年跟著小廝進得書房,見到的就是連鬍子都翹了起來的田老爺子,兩人相互見禮,坐下喝茶潤了喉嚨,田老爺子就忍不住開口問道,“趙先生本日如何得閒,老夫還覺得先生家裡事多,怕是短光陰內是見不到先生了。”
非常偶合,這秀才一樣姓魏,長相非常斯文白淨,雖穿戴稍顯寒酸,脊背卻挺得極直,行事說話,進退有度,趙豐年一見之下,就極是對勁。
田老爺子聽得是要傳授孩子們作畫,頓時來了興趣,讚道,“你那夫人是個有見地的,書畫是熏陶脾氣之雅事,孩子們如果能夠習學一二,必有好處。說說你要找甚麼樣的先生,老夫替你尋尋。”
“吱呀”,那兩扇大門終究打了開來,內裡暴露一張衰老的麵孔來,微黑的臉膛,斑白的頭髮,眼角眉梢都帶著不滿之色。
趙豐年收起心機,點頭,雲小六這才上前拍了院門上的銅環,可惜,主仆兩人等了好半晌也冇有人回聲。
雲小六拎著盒子,笑道,“掌櫃的,可要通報?”
那紅燒肉肥而不膩,豆腐盒金黃噴香,魚頭湯奶白香濃,真是個頂個的好吃,任他撐得已是胃疼,但看著撤下去些微剩菜,還是可惜的直咽口水。
趙豐年挑眉,問道,“這裡是魏卓魏秀才的府上嗎?鄙人趙潤之,冒昧前來拜訪,還望通稟一二。”
這般想著,他衝動的手指都顫抖起來。田老爺子看出兩人曲解,就笑道,“如何,魏秀纔不肯接這先生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