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才的家住在靈風城西的五柳巷,一棟大半畝擺佈的獨門小院,青石院牆,紅磚瓦房,小小的門樓上還雕了繁複的斑紋,看著非常高雅,就是不認得主家之人,隻看這門麵也能猜得出,這必是個詩書之家。
趙豐年點頭,“我忙於買賣,現在渾身的銅臭之氣,那裡有這雅興?是我家內人本日見得鋪子裡有人作畫,就想著家裡私塾的孩子們,整日讀書,未免有些眼界狹小,如果能習得兩筆劃,將來走出去也免了人家笑話。我想起老爺子交遊廣漠,又極有目光,定然有好人選,就上門請教來了。”
雲小六應了一聲,田府他去過幾次,倒是熟門熟路,很快就到了田府門前。
非常偶合,這秀才一樣姓魏,長相非常斯文白淨,雖穿戴稍顯寒酸,脊背卻挺得極直,行事說話,進退有度,趙豐年一見之下,就極是對勁。
田老爺子聽了這話,內心舒坦,哈哈大笑。
這般想著,他衝動的手指都顫抖起來。田老爺子看出兩人曲解,就笑道,“如何,魏秀纔不肯接這先生的活計?”
雲小六駕車出了五柳巷,低聲問道,“掌櫃的,我們回鋪子嗎?”
那老頭兒想了想,剛要說話,就聽院子裡不知哪個房間,俄然傳出一個女子淒厲的叫喚,仿似被人掐了脖子的公雞普通,“拯救啊!殺人了!”
鐵林感激的撓撓頭,轉頭去看小掌櫃,見他點頭,這才道了謝,拎上食盒,一溜煙小跑走了。
趙豐年隨即把瑞雪提的那些要求都說了一遍,末端想起剛纔魏家那熱烈,又道,“如果有德行好的先生,技藝差一些也冇乾係。”
田老爺子放下茶杯,問道,“如何,先生出去對書畫有興趣?”
田老爺捋著鬍子想了想,還真讓他記起一小我來,笑道,“我有一老友,一月前曾帶了他的門生上門來拜訪,傳聞那門生書畫功底不錯,並且當日家裡景況好時,也出去遊學過兩年,厥後家裡遇事落魄,也冇弱了誌氣,還是苦讀不輟,偶爾也在街上擺攤子,替人代筆手劄,幫襯家用。現在想來,倒是極合先生所求。”
待得田老爺子要人擺了筆墨,魏秀才雖不知兩人何意,但是想著自家恩師與田老爺子的友情,也就服從執筆作畫,順手就是一副竹石圖,讓趙豐年更是暗歎撿到寶兒了。
魏秀才愣了半晌冇有說話,趙豐年還覺得他是嫌棄束脩少,微微有些皺眉,揣摩著這個代價已經不算低了,若不是看好他的技藝,他都籌算給三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