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三爺內心暗罵,都想拿好處又都不想出頭獲咎人,天下哪有如許的功德,因而他主動提了一句,“趙先生此次沉痾,恐怕病癒有望了。”
這仁德館不愧為靈風城第一的名頭,比之那夜抓藥的小藥堂大了兩倍不止。大堂四全麵都是高高的烏木櫃子,分紅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抽屜,抽屜上鑲著黃銅的把手,貼著寫了藥名的小字條,四五個穿戴青衣、紮著袖子的小藥童,站在四尺高的櫃檯後,稱藥、研磨、打包,忙個不斷。
瑞雪付了銅錢,打發了馬車,與他們漸漸往回走,“煜哥兒可顧問先生喝藥了,中午喂他吃了甚麼?”
老掌櫃看得唏噓,能拿出如許好書的人家,想必也不是淺顯農家,現在已經靠典當度日,恐怕這女子的夫主必然病得極重。
老掌櫃就問,“小嫂子但是落了甚麼物件兒?”
淩晨出門時太陽方纔爬上山頭,歸去時,日頭卻已經西斜大半,這一日裡,酒莊門前受氣吵架,當鋪裡扮不幸博憐憫,藥館裡舌燦蓮花狠殺價,一件接一件,的確是出色之極。
仁德館的掌櫃是個四十歲擺佈的中年人,身材高挑,麵孔端方,未曾開口卻已先帶了三分笑,是個典範的奪目買賣人。
老掌櫃無法點頭,自家這二少爺又犯狂病了,甚麼胡話都說,正要規勸兩句,楚歌歡卻俄然放下了簾子,本來,瑞雪竟然又返身走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