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仁德館不愧為靈風城第一的名頭,比之那夜抓藥的小藥堂大了兩倍不止。大堂四全麵都是高高的烏木櫃子,分紅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抽屜,抽屜上鑲著黃銅的把手,貼著寫了藥名的小字條,四五個穿戴青衣、紮著袖子的小藥童,站在四尺高的櫃檯後,稱藥、研磨、打包,忙個不斷。
老掌櫃迷惑的敲敲腦袋,前次那玉佩二少爺拿去了,加上此次的書,莫非他真與這女子有何乾係不成?
張嫂子扶著瑞雪,見她臉上儘是怠倦,有些心疼,但到底還是極擔憂鋪子被賣掉,就說道,“船埠鋪子裡都好,中午我燉的豆腐湯,大夥兒都說味道冇有妹子調的好。妹子,今後那鋪子咱還能開著嗎?”
吳煜蹲在灶間門口熬藥,瑞雪刷洗碗筷,就問他,“族老們,可曾上門來?”
幾人進了門,瑞雪先去看了趙豐年,見他與走時普通,冇有甚麼非常,就換了衣服,洗手用飯,又與張嫂子閒話了幾句船埠之事,張嫂子就帶著大壯歸去了。
楚歌歡笑著拿了那書塞到懷裡,帶著旺財出了門,遠遠綴著瑞雪的身影走遠了。
老掌櫃就問,“小嫂子但是落了甚麼物件兒?”
她不曉得,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這般,當日祠堂裡攆了吳老三一家出村後,幾位族老就齊齊去了裡正家,世人東拉西扯,足足喝了兩壺茶水,目睹天氣都黑透了,還是冇有人主動開口。
瑞雪身上足足揣了三百八十兩銀子,心頭也有些忐忑,恐怕被甚麼神偷盯上,一窩端了,她可冇處所哭去。
瑞雪拍拍她的手,“嫂子不必擔憂,那鋪子我抵押出去借了銀子給先生買藥,但我們還能持續做買賣,今後牢固每月還銀子就行。”
那小藥童立即停了筆,抬目睹瑞雪是婦人打扮,就笑著回道,“這位嫂子,但是想要抓藥?手裡有方劑嗎?”
幾位族老對視一眼,同時低咳幾聲,持續沉默喝茶。
老掌櫃看得唏噓,能拿出如許好書的人家,想必也不是淺顯農家,現在已經靠典當度日,恐怕這女子的夫主必然病得極重。
瑞雪也不與他囉嗦,酬酢過後,就問起赤炎果的代價,那掌櫃的本來還想吹噓一下赤炎果的金貴希奇,卻被她如此直接的問話,全數堵了歸去,思慮半晌,報了個三百八十兩。
“我也是運氣好碰上了,掌櫃的還是先說說能當銀多少吧?”瑞雪心急去找赤炎果,又怕說出這書是她不到一兩銀子淘來的,被掌櫃的壓了代價,以是略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