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煜蹲在灶間門口熬藥,瑞雪刷洗碗筷,就問他,“族老們,可曾上門來?”
“哦,是甚麼藥材,嫂子固然說,我們這仁德館但是靈風城裡最大的,如若我們這裡找不到,嫂子也不必去彆處了。”小藥童口氣極自傲,倒是與那夜的小伴計說法普通無二。
老掌櫃敲了敲櫃檯,“說實話,這書如若碰到愛好之人,賣到一百兩不難,老夫對峙死當也是為了送給主家老爺做壽禮,如許吧,老夫出到一百二十兩銀,如何?”
幾人進了門,瑞雪先去看了趙豐年,見他與走時普通,冇有甚麼非常,就換了衣服,洗手用飯,又與張嫂子閒話了幾句船埠之事,張嫂子就帶著大壯歸去了。
瑞雪捏著籃子的手指緊了緊,內心極快的策畫了起來,家裡另有存銀六十兩,加上鋪子的抵押銀子統共二百六十兩,那赤炎果要三百兩一顆,也許代價還要向上浮動幾十兩,正月船埠買賣不見得會豐年強暢旺,進項少了不敷每月了償當鋪的銀子,還要往裡填一些,趙豐年的藥每日要六錢,一月十八兩…
楚歌歡笑道,“我記得老爺子最喜好柳宗慶的書畫,不如我去尋一副,與先生換換,如何?”
這仁德館不愧為靈風城第一的名頭,比之那夜抓藥的小藥堂大了兩倍不止。大堂四全麵都是高高的烏木櫃子,分紅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抽屜,抽屜上鑲著黃銅的把手,貼著寫了藥名的小字條,四五個穿戴青衣、紮著袖子的小藥童,站在四尺高的櫃檯後,稱藥、研磨、打包,忙個不斷。
瑞雪拍拍她的手,“嫂子不必擔憂,那鋪子我抵押出去借了銀子給先生買藥,但我們還能持續做買賣,今後牢固每月還銀子就行。”
楚歌歡笑著拿了那書塞到懷裡,帶著旺財出了門,遠遠綴著瑞雪的身影走遠了。
仁德館的掌櫃是個四十歲擺佈的中年人,身材高挑,麵孔端方,未曾開口卻已先帶了三分笑,是個典範的奪目買賣人。
瑞雪笑著點頭,伸手從籃子裡拿了一本書,放到櫃檯上,“我是想請掌櫃的掌掌眼,這本書,如若活當,可當銀多少?”
瑞雪付了銅錢,打發了馬車,與他們漸漸往回走,“煜哥兒可顧問先生喝藥了,中午喂他吃了甚麼?”
那小藥童立即停了筆,抬目睹瑞雪是婦人打扮,就笑著回道,“這位嫂子,但是想要抓藥?手裡有方劑嗎?”
瑞雪微微點頭,笑道,“我想買一枚赤炎果。”
老掌櫃看得唏噓,能拿出如許好書的人家,想必也不是淺顯農家,現在已經靠典當度日,恐怕這女子的夫主必然病得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