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娘躺在床榻上,麵色如白紙普通,緊緊咬著牙根,手指攥成拳頭,棉被皺了一次又一次。
此話一出,牡丹就聞聲季姨娘收回如同困獸的哭泣聲,心中倒是嗤之以鼻。
她幾近將近忘了這位慈眉善目,對人刻薄的夫人,始終是一名正房夫人――
“接著說。”
杜媽媽眉間一擰,全福家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夏夫人,心如鼓敲,她向來自視甚高,冇把杜媽媽放在眼裡,想著杜媽媽一把年紀,老眼昏花,是夫人仁慈才把她留下來做事。
杜媽媽不再看她,聲音突然變得暖和,“付媽媽你如何說?”
夏夫人麵若寒霜,敞亮如鏡子普通的眼裡隱含著喜色,看得全福家的心生俱意。
她滿臉掛著淚,怔了怔。
瓔珞從季姨娘院中折返來,柳小弟已經出門去找藥鋪掌櫃,一開上房的門,黑壓壓跪著一地的下人,瓔珞目不斜視,貼耳跟夏夫人說了幾句話。
但是現在――
全福家的也是夏府的家生子,仗著嫁給管家全福做填房,便在府裡指手畫腳,對人非常刻薄有力,就算是杜媽媽,常日裡她也敢不放在眼裡。
牡丹儘管去拿了湯藥趁熱餵給季姨娘喝,藥到嘴邊,季姨娘驀地瞪向她,手臂一揮,湯藥濺了一床,牡丹暗自咬牙,麵帶笑容,渾然不感覺湯藥燙人:“姨娘,這湯藥是不喝,你怎的早日好起來。”
杜媽媽冷哼一聲,“你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夫人並未要將你如何,除非――你心中有鬼!”
這門婚事是全福本身做了主,當時候夏夫人還冇嫁過來,夏老太爺跟夏老夫人一個病死,一個殘喘,夏老爺不肯插手這等事情,就由著全福的性子,擇了她做填房,相處以後,全福啞巴吃黃連。
百合心如刀絞,恨不得把夏夫人大卸八塊才甘心,望著季姨娘微微顫栗的肩膀,她更是悲從心來。
付媽媽還是是陰沉著臉,眼皮子都不肯抬一下,自顧自的道:“季姨娘小產,自當是有人做了手腳,光盯著灶房這幾小我,又有甚麼用,想要下毒,如何著不是下?夫人不想把事情鬨大,那想害季姨孃的人就找不出來。”說著她輕嗤一聲:“誰會笨到在灶房裡下毒?”
季姨娘氣得抓過被子,背對著牡丹,“即便我喝了湯藥,我的孩兒也不會返來了……”
夫人也是故意給杜媽媽撐腰立威。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