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薑仲答話，持續說：“何為買賣？有求於我，便有買賣，應其所求，便成買賣！我在科考中的買賣就是，應學子所求，編撰一套對付科考的書目。”

薑仲啞然發笑，範寶通瞪了他一眼，道：“你笑甚麼，莫非你不附和我的話？我雖叫你先生，年齡一定就比你小，你這先生，但是鬍子也冇長出來。”

範寶通擺手道：“我與他們不一樣，我這套書目不止聚集往年科測驗題及破題、解答之法，另有大儒學士們遵循往年試題的款式，對將來科考的押題，這就短長了吧？”

“阿誰杜太守是個儒生，平生第一件擔憂的事情就是女兒學壞，做出甚麼有辱家聲的事情，是以看到女兒穿的衣裙上繡了花兒、鳥兒都會大驚失容。”

薑仲也不介懷，合起《詩經》，說道：“薑國之前有一個姓杜的太守……”

薑仲不睬，持續道：“這個太守有一個貌美而又極有靈氣的女兒，叫做杜麗娘。”

薑仲笑著應“好”，也不急著詰問，又評了一會《牡丹亭》，引著範寶通說話。

範寶通不滿道：“才子已逝，拾得畫像有何用？”

薑仲看著範寶通一臉奸商狀，大抵猜到了他的方向，果聽範寶通道：“先生可知這大陸十國，每年每月，有多少學子在預備科考？”

“啊？”

薑仲也嘲笑一聲，道：“我與範二少爺講了這麼久故事，二少爺卻隻聽了這一句，也知我這故事是白講了。”

“先生自有一顆七巧小巧心，無妨猜猜。”

“……不，五年科考，三年摹擬？”

“柳夢梅招考以後，寫信奉告杜太守，杜太守不信，將柳夢梅下獄。”

薑仲笑著點頭，道：“有詩以來第一篇，又第一篇的前兩個字，拋開屈辱典範這一層不說，範二少爺借這兩個字做青樓的名字，真可謂彆出機抒，舉一反三。”

範寶通麵色欣然，恨不得立時將薑仲引為知音，雙目放光，伸脫手道：“先生慧眼如炬，可謂一語中的。”

範寶通剛要點頭，猛地想起甚麼，拍案道：“陳人中你……好好的一個故事，偏又往這些事上拉，你比他們更可愛！”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範寶通唸了幾句，伸脫手，說道：“你聽聽這幾句詩，任取兩個字來做青樓的名字都再合適不過，我也不消耗事，就拿頭兩個字來用――‘關關’，關關樓。”說到此處，臉上對勁之色諱飾不住，兀自評道：“冇有比這名字更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