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玉揚手錶示杜卿卿不必再說,“杜蜜斯,還不快去籌辦籌辦?這女子穿男裝不難,難的但是音容邊幅,可彆暴露甚麼馬腳來?”
杜卿卿回過神來,自發失禮,對著霍小玉歉聲道:“是我方纔……失禮了……”
杜卿卿聳了聳肩頭,笑道:“我隻是俄然想感慨一下,這人間有太多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傻子,胡塗點活著,或許還真能見清平亂世,一世康泰,如果謀算多了,謹慎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最後隻剩一場空。”
霍小玉暗笑一聲,曲調幽幽,還是那曲相思調,即便麵前有歡樂之事,可一旦心沉寂下來,牽掛的還是雲晚簫。
這長安已如許暗潮湧動,那遠方的疆場,又是如何的心驚膽戰?
鄭淨持模糊感覺杜卿卿所言在指桑罵槐,但是又不敢挑明,隻能換一種體例來接杜卿卿的招,“杜蜜斯,方纔民婦不過與自家女兒閒話家常,怎得俄然提及三國周郎來了?”
“是!”丫環得了主子叮嚀,低頭退遠。
杜卿卿眸光一閃,儘是驚色,臉上的笑意生硬了三分,“小玉女人這橋可拆得真快!”
激得杜卿卿心頭燒得難受,偏生又不能發怒,更覺撓心難受,分開不是,不分開也不是。
杜卿卿點頭笑了笑,話音中很有些酸意,“哥哥帶兵去幫你的雲將軍,你也該抱琴幫一幫我這個mm吧?”
鄭淨持不明白小玉,隻感覺麵前這個女兒離她似是越來越遠,遠得她有些驚駭,“古來交戰幾人回?小玉,天下夫君不止雲晚簫一人。”鄭淨持不是霍小玉,她忍不住想說的太多,現在隻能用最直接的話將心中憋得發疼的憂苦衷說出來。
好你個霍小玉!竟然這般目中無人!
又是一日安靜疇昔,不曉得明天是否還是承平?
鄭淨持乾咳了兩聲,曉得這時有杜卿卿在此,她再勸霍小玉也是徒然,隻好識相地對著杜卿卿在福身一拜,“忘心師太定還在等民婦去聽禪,我先辭職了。”說著,瞧了眼霍小玉,“小玉,你身子另有傷,就早些歸去養著,娘過會兒給你送午餐來。”
鄭淨持又是一驚,“杜蜜斯這是何解?”
霍小玉想到了雲晚簫,不由悻悻然咬了咬唇角,自言自語道:“雲晚簫,你若再無訊息惹我牽掛難受,把穩我不奇怪你了!”
待鄭淨持分開這兒,俄然溫馨的氛圍讓杜卿卿感覺有些不天然,在霍小玉琴前踱步了一會兒,竟想不出甚麼話茬兒,惹美人再開口說一句、兩句。
“就算他隻是鄭縣主簿,也不敢娶一個風塵女子進門。”霍小玉出口打斷了鄭淨持的話,“更何況,現在他已是刺史――娘,這些白日夢,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