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初尉遲林慘死麪前的那一瞬肉痛與驚駭,在雲晚簫心頭狠狠纏繞,刹時讓她有種要堵塞的感受。
“霍夫人,你再若無禮,我頓時將你拿了關入商州大牢!”
“好!”雲晚簫想要將霍小玉抱起,但是才一用力,便牽動了心口的舊患,惹來一串狠惡的咳嗽。
“小玉……”鄭淨持心頭一軟,想上前從雲晚簫懷中抱過霍小玉,淚然道,“你如有甚麼三長兩短,你叫娘下半輩子靠誰活?”
“將軍……”雲揚已經差點健忘了當初阿誰為尉遲林痛哭的將軍是甚麼模樣,現在瞥見雲晚簫眼角簌簌落下的淚珠,心頭酸酸的甚是難過。
“難不成你們兩個女子會在我眼皮底下做出甚麼輕易之事來?”忘心師太微微舒了一口氣,細心看了看雲晚簫肩頭已止血的傷口,“還好這些刺客冇有喂毒,不然,你們兩個即便是佛祖也保不住。”
青燈長明,照亮了現在雲晚簫嘴角那抹會心的笑,光輝明麗。
“將軍勿急。”忘心師太被如許的雲晚簫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核閱兩人的傷勢,便頓時叮嚀道,“雲揚,你速速去燒壺熱水,勞煩將軍將霍女人抱到貧尼禪房來。”微微一頓,似是承諾,“有貧尼在,你們都會冇事的。”
“長青,你可安好?”忘心師太俄然停下唸佛,望向小窗以外的紛繁細雨,她與柳長青最後一次見麵,便是這個時節,到現在算來,已是整整二十二年。
“諾!”雲揚說完,回身便走。
“師太,你到底是誰?”雲晚簫忍不住問道。
“我也在這裡歇息?”雲晚簫驀地臉上一熱。
隻是霍小玉感覺倦了,重活這一回,她真的倦了,這暖和來的,或許遲了。
“是。”
前堂氛圍如霜,一半是因為雲晚簫與霍小玉的傷,一半是因為鄭淨持與雲揚的對峙。
拂影庵,沉寂地沐浴在細雨當中,燈火長明。
霍小玉怠倦地看著雲晚簫焦心的臉,隻感覺視野開端恍惚起來,直至再也瞧不見滿臉紅霞的她,更瞧不見她眼底的痛心血絲,六合間隻剩下一片暗淡。
鄭淨持見雲晚簫緊緊抱著霍小玉,不由得淒聲驚呼道:“雲晚簫,你快將小玉放開,你再如許,會勒死小玉,鼓吹出去,小玉的明淨名聲也保不住了!”
“嗯。”雲晚簫點頭走向了床,坐在床沿,靠在羅帳邊,怔怔然看著忘心師太謹慎翼翼地為霍小玉擦身、裹傷、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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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阿誰姓李的,另有誰敢動我?”雲晚簫回想路上雲揚跟她說的宴席上所見之事,十之*不會錯,“不過徹夜他也好不到那裡去,兩邊都傷了,倒也算是臨時過了這一關。”眸光一沉,“隻是今後商州不會承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