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嘟囔道:“將軍確切該近些女色,不然像個大女人似的,一說嫁娶之事,就臉紅多不好。”
“隨你。”雲晚簫懶很多看李益一眼,隻是輕描淡寫地對著鄭淨持留下了這兩個字,回身表示雲揚將霍小玉抱上馬車,“你與棲霞速速帶她去長安回春醫館,一會兒我來尋你們。”
脆響過後,清楚的五指印烙在臉上,雲晚簫那裡想到霍小玉會俄然脫手,隻能怔然木立原處,等回過神來,已瞧見霍小玉眼中暴露了歉疚之色,清楚想發怒,卻也隻能強忍在心,這一刻,臉漲得更加通紅。
“統統就奉求李公子了。”鄭淨持再對著李益一拜,目送李益倉促走遠。
霍小玉的呼吸沉了幾分,好似被惡夢魘住了心神,眉心突地緊緊一簇,翕動的唇喃喃自語,聽不清楚究竟在說甚麼?
“你……”鄭淨持驀地一顫,她本日所為,皆是為了給小玉謀個好歸宿,怎的就不是好孃親了?鄭淨持眸中儘是焦色,“李公子所言不無事理,小玉隻是清倌人,隻獻藝,不賣身,如果雲將軍徹夜強行帶走小玉,那小玉的名節就毀了!”
雲晚簫安然對上鄭淨持的眸子,臉上浮起一層寒霜,“怎的?”不怒自威,那抹刺民氣骨的冷意,讓李益也感覺有幾分膽怯。
醫館當中,霍小玉溫馨地躺在榻上,郎中為她施針推血後,麵色終究不再慘白。
“霍女人,醒醒。”雲晚簫喚了一聲霍小玉,懷中的人兒明顯已經不省人事,又怎會應她一句?
“禮法?”雲晚簫緩緩站了起來,輕咳了兩聲,鷹隼似的眸光灼灼烙在李益身上,“本將派部屬送霍女人求醫,違了哪一條禮法?”說完,隻見她將手中酒壺狠狠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女子餬口不易,即便是風塵女子,也當多些尊敬纔是,但是,你聞這壺酒的烈味,想必霍女人不出十杯,必染醉意。敢問李公子,你深夜尋歡香影小築,究竟為的是霍女人的舞,還是霍女人的人?”
李益點頭道:“這長安城可不是他雲晚簫說得算。小生與定王殿下還是有些友情,隻需定王出來講一句,包管他雲晚簫會乖乖把霍女人安然無恙地送返來。”
李益正色道:“雲將軍行究竟在是頗失禮法。”
雲晚簫狠狠瞪了雲揚一眼,頰上悄悄飛起兩點紅暈,厲聲道:“你胡說八道甚麼?再多嘴,你就頓時回商州!”
慌亂當中,霍小玉俄然猛地坐起,覺得麵前人還是李益,便揚手一個巴掌打在了雲晚簫左頰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