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雲晚簫懶很多看李益一眼,隻是輕描淡寫地對著鄭淨持留下了這兩個字,回身表示雲揚將霍小玉抱上馬車,“你與棲霞速速帶她去長安回春醫館,一會兒我來尋你們。”
雲揚笑道:“實在這也不算荒唐,將軍也不小了,確切該娶房媳婦,給我們生一堆小將軍了,嗬嗬。”
霍小玉的呼吸沉了幾分,好似被惡夢魘住了心神,眉心突地緊緊一簇,翕動的唇喃喃自語,聽不清楚究竟在說甚麼?
流言四起的成果,是雲晚簫想要的,如此一來,她好色之說,就成板上釘,不會再有人起疑。霍小玉剛烈性子,長安城的恩客心中都有些數,雲晚簫如果真強要了霍小玉,隻怕她隻剩下了一具屍首,又怎會夜送醫館?這霍小玉明淨定然還在,隻是不曉得還能保多久?
李益瞧出麵前這位陌生公子起意想要帶走霍小玉,又急又怒,“慢著!男女授受不親,快些放開霍女人!”
雲晚簫無法地看了一眼棲霞,感覺很有些難堪,“棲霞,去馬車上抱件暖衣過來,一會兒如果霍女人醒了,身上的衣裳實在薄弱,萬一再著涼,便是雪上加霜了。”
月色甚寒,月光寂靜流灑六合之間,可真像是下過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
棲霞從速為晚簫得救道:“雲揚,你好大膽量,竟敢說公子是大女人!還不快去看看霍女人的藥可煎好了?”
“霍夫人。”李益走到了鄭淨持身邊,滿臉歉疚,“是小生無能……連霍女人都保不下來。”
小玉啊小玉,你定要安然返來啊。
李益麵色甚冷,躊躇半晌,緩緩道:“霍夫人莫要焦急,小生或許有體例救霍女人返來。”
闊彆了長安七裡煙花巷,雲晚簫心底又閃現起霍小玉曾經說的那一句話,她們已無路可退,莫非當無路可退到了設局賣身麼?
“咳咳,嗯。”雲晚簫應了一聲,乾咳了兩聲,目送棲霞走遠。
雲晚簫氣定神閒地整了整衣衿,坐在結案幾邊,提起一壺新酒,為本身斟了一杯,冷冷道:“霍夫人,如果你想霍女人徹夜死亡,就儘管持續禁止,看看徹夜會不會有白髮人送黑髮人?”說著,雲晚簫執起酒杯,靠近鼻端聞了聞,皺眉將杯中酒汁澆在了地上,“這酒夠烈,做祭酒倒也不錯。”
脆響過後,清楚的五指印烙在臉上,雲晚簫那裡想到霍小玉會俄然脫手,隻能怔然木立原處,等回過神來,已瞧見霍小玉眼中暴露了歉疚之色,清楚想發怒,卻也隻能強忍在心,這一刻,臉漲得更加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