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來到有為州,那州尊實在懷舊,留著住了幾日,說道:“先生,我到任未久,不能多送你些銀子。現在有一件事,你說一個情罷。我準了你的,此人家能夠出得四百兩銀子。有三小我分。先生能夠分得一百三十多兩銀子,臨時拿回家去做了老伯、老伯母的大事。我將來再為情罷。”餘大先生歡樂,謝了州尊。出去會了那人。那人姓風,名影,是一件性命連累的事。餘大先生替他說過,州尊準了。出來兌了銀子,告彆知州,清算行李回家。
一起到了家裡。湯鎮台拜過了祖宗,安設了行李。他那做高要縣知縣的乃兄已是告老在家裡。老弟兄相見,相互歡樂,連續吃了幾天的酒。湯鎮台也不到城裡去,也不會官府,隻在臨河上搆了幾間彆墅,左琴右書,在內裡讀書教子。過了三四個月,瞥見公子們做的會文,內心不大歡樂,說道:“這個文章,如何得中!現在趁我來家,必要請個先生來經驗他們纔好。”每日遲疑這一件事。
次日,餘有達到蕭家來回拜,說道:“柏泉兄,昨日的事,不能服從。”蕭柏泉道;“這是甚麼原因?”餘有達笑道:“他既然要拜我為師,如何寫‘晚弟’的帖子拜我?可見就非請教之誠,這也罷了。小弟因有一個故交在有為州做刺史,前日有書來約我。我要到那邊逛逛。他若幫襯我些須,強如坐一年館。我也就在這數日內要告彆了店主去。湯府這一席,柏泉兄竟轉薦了彆人罷。”蕭柏泉不能相強,答覆了湯大爺,另請彆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