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杜慎卿做了這個大會,鮑廷璽瞥見他用了很多的銀子,內心驚了一驚。暗想:“他此人慷慨,我何不取個便,問他借幾百兩銀子,仍舊團起一個班子來做買賣過日子?”主張已定,每日在河房裡效力,杜慎卿實在不過意他。那日晚間談到密處,夜已深了,小廝們多不在麵前,杜慎卿問道:“鮑師父,你畢竟家裡日子如何樣過?還該尋個買賣纔好。”鮑廷璽見他問到這一句話,就雙膝跪在地下。杜慎卿就嚇了一跳,扶他起來,說道:“這是怎的?”鮑廷璽道:“我在老爺門下,蒙老爺問到這一句話,真乃天高地厚之恩。但門下原是教班子弄行頭出身,除了這事,不會做第二樣。現在老爺照看門下,除非懇恩借出幾百兩銀子,仍舊與門下做這戲行。門下尋了錢,少不得報效老爺。”杜慎卿道:“這也輕易。你請坐下,我同你商討。這教班子弄行頭,不是數百金做得來的,起碼也得令媛。這裡也無外人,我不瞞你說,我家雖有幾千現銀子,我卻收著不敢動。為甚麼不敢動?我就在這一兩年內要中,中了,那邊冇有使喚處?我卻要留著做這一件事。現在你這弄班子的話,我轉說出一小我來與你,也隻當是我幫你普通,你卻不成說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