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曲自顧自笑得著花,濮陽涵心急之下也有幾分莫名其妙。早就傳聞文曲星君玩世不恭,心機更是詭變莫測,這場說話中本來是本身占著上風,不知不覺間竟讓他牽著鼻子走了。誰料心中一惱,痛苦便如遊絲般鑽入四肢百骸,會聚天靈,無孔不入,不管他如何運起靈力彈壓,這疼痛卻如跗骨之蛆如何也甩不脫。幸虧冥界光芒暗淡,濮陽涵暗自念動口訣,將一塊尖冰握於掌心,冰冷的銳痛襲來,竟一時將身上膠葛不休的層層痛苦壓過。
“我早就不是大夫,就算是,也救不了那麼多人的命。”白大夫側過身去。懸壺濟世又如何,那人一顆仁心,說來好笑,最後竟然命喪於他最掛記的百姓之手。
一個濮陽涵明顯已經將近站不住還要強出陣容,另一個與其說是劍拔弩張,眼神裡清楚已經顯現出貳內心的擺盪和迷惑,文曲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用手撫過傘身。那黑傘在他手中竟極其馴良地化為一隻玄色的鷂子,紅嘴金足,唳聲如簫,直破雲天。漫天的黑沉彷彿都為這一聲長唳所懾,紫雷竟然頓在半空遲遲未曾落下來。
文曲將手一揚,鷂子便往雲端最麋集之處沖天而去。電光當中模糊可見它蹁躚的身影以後拖著丈許長的尾羽,埋冇流火之光。文曲不由心中苦笑:當年這玄鳩若不是因為麒麟之故,也不至於被逐出鳳族,還落了個敗德重色的名聲。此恨綿綿,竟讓仁德之禽主烈毒加身,無人敢近。卻冇想到,哪怕數千年疇昔,這玄羽上的痛恨還是未消,聞聲麒麟之息便不顧死地一頭紮了去,淩遠殤尚且有傷在身,這一下隻固然要不了他的命,但劇痛纏身是在所不免。若不如此,如何能從冥界走脫?
“第一嘛,濮陽少主碰到了極大的費事,就算傾濮陽舉家之力也冇法處理。他本來是想找顧城越,冇想到顧小哥現在也像個病秧子似的。醫者有濟世之心,白大夫不會看著無辜百姓遭難吧?”文偏言著這話還煞有介事地向白醫發展揖了一揖。
“第三個啟事,你不得不從。”聽到雲深之處傳來吼怒之聲,緊接著層雲漸散,雷消電止,文曲內心對淩遠殤說了一句對不住,但他那點知己委實太少,這歉疚之情不過保持了不到兩秒鐘便煙消雲散,“顧城越方澗流另有李初陽那些人,隻怕現在已經落在濮陽少主手上了,我說的可有錯?”
見到來人,兩人都吃了一大驚。
“濮陽公子真是身嬌肉貴,拿這麼一會兒傘就撐不住了。不過這傘也確切重了一點,如何不叫個隨向來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