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將“我們”二字咬得重了些,臉上是少有的當真神采,讓白大夫不由愣了一愣,“若你的來由隻是想要攜美同業,我可冇有那種雅興,恕不作陪。”
鳩羽之毒竟然有解?
見到白大夫麵如寒霜,煞白的臉上那些許緋紅也不知是活力還是寬裕而至,看上去就如梨花照晚,彆有一種怒放情致。文曲在天庭之上本就是個混世的魔星,一顆涼薄心從未動過情,但隻要他看得入眼的美人哪個冇被他挑逗過。隻要他來了興趣,三言兩語間就能讓對方忽笑忽跳,隻不過是他出於無聊,想看看這美人在何種神態下最都雅罷了。倘若他認定了對方垂淚最美,那真是倒了大黴,不折騰到那人一見他就哭,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但眼下有求於人,濮陽涵也並非不曉得能屈能伸。
“你竟然不問我為何到這裡來?這冥府如何看也不像是談天喝茶的好去處。”濮陽涵竭力節製著本身的語聲不至顫抖,想從文曲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上看出些馬腳來,哪知卻被一旁的白大夫插了話:
白大夫吃驚是冇想到在這處所竟然見到濮陽涵本人,在幽苒棋院中他們已交過手,濮陽涵差一點就一命歸西,此時相見,可謂是朋友路窄;文曲驚的倒是濮陽涵手中的黑傘,憑他的眼力,竟然看不出這傘是由何質料做成,隻覺一股寂靜厲殺之氣,竟比冥主雷霆更甚。
正在揣摩著如何開腔,文曲那張還印著五個指頭印子的臉已然湊了過來,“美人竟然不吝動用鳳鱗禦頂,到冥府這等鳥不生蛋的處所來,該不會是特地前來看望戔戔鄙人鄙人我的吧?”
文曲再一次深深地感覺,多聽些八卦還是很有好處的。
“不知濮陽的家主前來有何指教。”白大夫這話聽上去像是扣問,語氣卻淡得完整冇有開啟話題的意義,就連眼神也像是從未見過此人普通。當初他不過用幾枚銀針就將濮陽涵製得全無還手之力,手腕利落狠辣,回想起來,濮陽涵都感覺四肢樞紐彷彿還在模糊作痛。現在此人卻和顧城越他們走在一塊,也不知究竟是敵是友。
一見這風景,文曲的眼睛反而亮了起來,看著濮陽涵的眼神就像冒出了幽幽的綠光,“鳳鳥之姿獨華天下,更何況當年以殊色寡德被逐出鳳族的玄鳩。所謂三千弱水深,蘆花飄不起,說的並非是弱水不能浮物,而是玄鳩之羽毒狠惡,就連金石都能溶化的弱水遇著鳩羽,也隻能退避三舍。”文曲看著濮陽涵嘖嘖玩味,似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白大夫一眼,暴露幾分感慨的神采來,“美人如花隔雲端,公然越是都雅,就越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