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看著白大夫和李初陽正圍著方澗流和顧城越團團轉,硬是將前麵半句話嚥了下去冇有說:
固然傳說和圖片冇少看,但李初陽還是第一次親目睹到麒麟,冇想到麒麟隻是跪著就已經如此龐大,如果醒來的話……
淩遠殤一把揪起他的頭髮,在他耳邊如戀人般低語,“還剩四枚,等你提著顧琰的人頭來換。”
或許這是獨一能救下這隻四蹄牲口的機遇。
“主君所托之事,已大功勝利。不需多日,等顧琰發明之時,毒已入根骨,就算主君親臨也冇法肅除。”說完這句話,那人已汗透重衣,牙關格格作響,“隻是……隻是主君的幼弟,如果曉得顧琰所中之毒竟是他親手為之種下,隻怕悲哀至極,萬一……”
白大夫抬手指向冥府大殿以外,本來森然可怖的刀山火獄,現在竟然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渾沌,雲山霧罩般恍惚不清;十八刑獄當中本有萬鬼哀鳴,現在竟然沉寂如死,彷彿全跟著消逝的刑獄一併化為了水汽。
不,乃至實際環境還要更糟。
枕邊劍未入鞘,本身一身戎裝,桌上軍報火漆未拆,本身夜批軍務,竟然就這麼和衣睡了。
淩遠殤手起鞭落,那人背上便是一道血痕,帶起皮肉,深可見骨。不過寥寥數鞭,那背上就像慘遭剮刑普通,模糊現出一道森森脊骨,其上竟有七枚烏黑釘頭,不知何物所成。淩遠殤丟下軟鞭,二指將他脊骨一壓一按,掌心一提,一枚烏釘竟從脊骨當中生生起出,寸許長的釘身之上,猶帶著鮮血和髓液。
“方小流同窗,我想說……你們家的人,脾氣都這麼差嗎?”
那人的身影有些顫抖,終究將臉抬起。出人料想的是,那臉龐並不如何冷傲絕倫,乃至離超卓都另有段間隔,先前被碎片劃破的傷痕還在滲血,整張臉更顯出一副狼狽的慘狀來。
這位君主天生神力且用兵如神,多少軍士都將他奉為真龍下凡。誰曉得私底下倒是喜怒無常,對其他部屬還好,唯獨這枚深埋在顧城越身邊的棋子,動輒冷眼苛責,若略微不順他的情意,親手懲罰也是經常的事。
文曲嘴上絮乾脆叨,內心卻早就繃成了一根弦。
“刷!”
此言一出,跪著的那人頓時瞪大了眼睛。
連取三釘,那妖魔已然像被人抽了脊梁普通癱軟在地,眼神灰敗。淩遠殤將掌心三枚烏釘靠近他麵前,他的瞳孔驀地一縮,模糊現出金色的條帶來,倒是稍縱即逝。